梅三爺哪裡肯輸這口氣,就算他現在想退出也不行了,因為他抹不開這個面子。
只見他牙一咬,腳一跺,喊道:「一億五千萬。」喊完之後,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倒是很輕鬆,看著拍賣師那一臉蒙圈樣就好笑,然後毫不客氣地喊道:「兩億。」
我喊完之後,還沒來得得意地看下梅三爺的表情,場內所有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我猜想應該是常青已經順利地切斷了電源,接下來就是嚴思琴表的表演時間了,不禁為她感到緊張。
我正想用對講機跟嚴思琴說話,可是耳機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嚇得我連忙取出耳機,心想,他們的屏蔽設備怎麼現在才啟動呢?
還沒等我想清楚,場內所有的照明設備突然又全部亮起了。
整個熄燈的時間還不到半分鐘,時間太短了,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再看舞台上,那個裝著照夜玉獅子的玻璃柜子已經消失了,我連忙轉身看向嚴思琴,她也不見了,就連那個白衣人也一起不見了。
這種突變讓我疑惑不解。心想,就算嚴思琴得手了,也不可能把整個玻璃柜子搬走呀。還有那個白衣人會不會橫插一刀呢?
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嚴思琴那裡是什麼情況,這種感覺讓我有點慌張,不知不覺中,額頭上的汗水流了下來。
這時,場內一片譁然,有的人在罵著,還有的人站起來準備離開。可那些想要離開的人剛走出座位,就被那群保安攔住去路了。
那個拍賣師也知道剛才的燈熄得很不正常,屁滾尿流地跑下台去。
剛才那個漂亮的司儀又走了上來,她帶著尷尬的微笑說:「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們的電路出現了一點問題,現在我們的應急系統已經啟動了,大家不要慌張,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其實這種停電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場拍賣會不是普通的,任何的一點反常現象都可能是危險來臨的先兆。
那些人還是不依不饒地吵著要出去,他們人多勢眾,一起衝出來,就要往大門口闖。那一群保安連忙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人牆,擋在那裡,但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場內很混亂,我的心裡也不平靜。
再看梅三爺,他倒是很輕鬆的樣子,像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副欠揍的模樣。他看看我,說:「小克兄弟,別著急,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出去了。」
他的那群保鏢也沒有因為熄燈而加強對他的保護,都怡然自得地站在旁邊。
我坐了一會兒,內心稍微平靜了一點,突然聽見天花板上好像有什麼聲音。我抬頭一看,並沒有任何異常,天花板上那幾盞燈依然紋絲不動地掛在那裡,冷眼地看著下面滑稽的那些人。
我再仔細聽,那種聲音好像是有人快速移動的腳步摩擦聲,而且還不只一個人的腳步在移動。我越聽越不對勁,突然想到了嚴思琴,難道是她和那個白衣人在上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她怎麼可能在瞬間去到沒有通道的上一層呢。
不管上面是誰,我都必須上去看看才行,上面如果不是嚴思琴也就算了,如果真是她,我因為此時的猶豫沒有幫上她的忙,再讓她受了傷,那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裡,我四處尋找上去的道路。可是這個該死的拍賣場唯一的出路就是那個大門,現在還被那群人堵住了。
就在這時候,我發現這個拍賣場的後面一個角落裡有根從上一層通到這一層的排水管。排水管很普通,但是它通過上一層的樓板的那個洞顯得特別不一般。那個洞很大,大得足夠經過一個人。
雖然這個洞的奇怪完全不符合修建一座建築的規範,但現在我也顧不上想那些不相干的了,快點去到上一層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我看到了希望,本該很高興的,但是馬上又有另一個問題攔住了我:我要怎樣在大家都不發現的情況下上去呢?這個問題很嚴峻。
如果讓在場的人看見我就這樣上去了,萬一上面真是嚴思琴,那就等於直接拿著話筒告訴大家,老子來這裡就是為了盜走照夜玉獅子的。雖然這樣做不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但畢竟不是我的第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