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同是校尉府。
淵晨習慣性的早起,而淵穎的氣息則是一日不如一日。
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練習自己的殺人術,草草備好自己袖中的毒針暗器,便是直接叫人。
「備車。」他看向那城中心華麗無比的殿落,知曉那便是將軍府。
「少爺今天功都不練了,這是要去哪兒?」火速吩咐後邊人馬,一位面容精瘦,諂媚卻很精明的師爺小心發問。
自己這位主子雖然乾的是府中人多數不知道的勾當,但是兩者畢竟主僕已久,開一些特例是沒關係的。
「見我那位位高權重的義父將軍。」
師爺先是一驚,隨後精於世故的老臉旋即應變,「父子相見定是歡喜,小的知意。」
踏踏踏,不多時,街坊之間早早擺攤的攤販就見到,一輛速度輕快的馬車,便是朝向那宏壯,碾壓其他閣邸的殿群衝擊而去。
說是為了去見義父天門禮,但是在中途,淵晨卻自路邊攤販那裡取來一屜煎包,甩下一兩碎銀遙遙而去。
轉而去了當地唯一一家的牢獄。
「少爺,不是說去將軍府中嗎?怎麼臨時又再度換道了?」
師爺雖然精明,但是並不知道,總捕督顏無心昨晚保住了一個特別的鬼物。
覺得這師爺有些廢話,淵晨直接不管,下車,修長的身影披上厚重的黑狐裘。
守門的獄卒都知道來人的身份,也不是好惹的主子,倒也沒敢阻攔,更何況顏無心恰好又和這個老友碰在了一起。
「帶你去見見那個特別的犯人,不過將一個這么小的孩子當作鬼怪帶進獄內,我這總捕也掛不上面子啊。」顏無心無奈,帶淵晨行入黑暗陰涼的地牢內。
「顏大人,放我出去,我真的是……」
「大人大人,本人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剛出生孩童,求大人開恩讓小人回家看上一遭吧!」
「冤枉啊……」
「……」
只聽一片叫嚷,無非是我冤啊之類的話。
顏無心聽習慣了,淵晨倒是覺得有些菜市場的喧鬧,於是便接著往下。
天閣城乃是方圓千里最大的主城,城大人多,這牢犯也自然極多,甚至達到了近萬的層次。
整個地牢分為十八層,層層都是鐵石澆築成的怪物,堅硬無比,先天強者也無法砸開,越往下犯人越少,也越冷清,直到下面幾層,都是背著十幾條人命的傢伙。
但只有親眼來到這遠離地面的第十八層,才會敬而遠之。
濕漉漉的地面潮濕無比,泥漿在成形中被低溫冰凍,形成實質的冰刺,靴子踩在上面倒是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就在這裡,不過這裡前幾天剛死了一個囚犯,即便拉出去了,卻也讓這裡變得腥臭無比,要見人恐怕不合適……」顏無心試著提醒。
不料淵晨直接繞過群冰,發現那連盞燈都沒有的大牢,漆黑無比,隱約見到一個人形,蹲坐在角落裡,在地牢裡的一夜可不好過。
她渾身上下被沉重的鐵索加枷鎖束縛,這裡的人認為「邪靈」害怕陰冷,便如此處置。
「你怎麼會來?」這話語只是問,卻沒有所謂的恨。
一雙透著異域質感的紫瞳在黑暗中打開,透著嗤之以鼻的質感,對淵晨的存在的確討厭。
它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似乎能夠救命的傢伙,誰料他暗地陰了自己一遭。
「這裡的味道的確有些大,不如大人先出去吧。」
遙遙接過顏無心的鑰匙,淵晨提議道。
聞言淵晨要獨自和這個鬼物相處,顏無心雖然有些擔心將軍的義子死在自己的陪同下,但考慮後者的謹慎終究是離開此地。
噹啷!一聲牢門打開之聲,顏無心前腳剛走,淵晨就做出了看似愚蠢的舉動。
「施展你所謂的妖法,我不想救出一個只能養眼當花瓶的傢伙。」負手而立,黑裘少年漠然道。
固然說出的話語有些利益,但是淵晨並不希望一個騙子讓自己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後者沒有說話,等著淵晨卸下她周身上下數百斤的鐵鏈枷鎖,然後被冰冷凍得蒼白的身軀遙遙站起。
「嘩啦!」
第二章沒有,那吃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