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騎已夠難對付,再加上這輪恐怖「詭月」,對方是勢在必得。沈伊美深知如果硬保楚湘端木家今晚必遭滅頂之災。而讓她交出楚湘又難割捨。「修木宮」的人也遲遲不到。天啊,她該怎麼辦?
「讓我和他們走!」突然聽得楚湘大叫。
楚湘一直在城牆上,沈伊美下牆時囑咐兩個人看住楚湘。事情發展到現在,崔連朝連亮了兩大王牌。這兩人又極其可怕。端木家硬撐只能是螳臂當車。
楚湘對那兩個人說:「你們看到了吧,這些人有多厲害。你們再不讓我下去,端木族就完了。」
那兩人相視一眼,楚湘說得對。就任由楚湘了。
楚湘想跑過來,被文浩一把拽住。芳芳也拉住他。
「你不能去,有我端木文浩在,絕不讓他們動你一根毫毛。」
「姐夫,」芳芳也說:「這些人好嚇人,你絕對不能去……」
楚湘看著文浩和芳芳,心裡湧起一陣溫暖。兄妹倆真是從心裡把他當親人看。他也把他們當親人看,所以他更得去。
「文浩。你現在是家族掌門了。處理事情要以大局為重,不能感情用事。你想置端木家族萬劫不復嗎?」
這時沈伊美衝著文浩喊。
「讓他過來。」
「姐姐……」
「放開他!」
沈伊美加大聲音。文浩和芳芳只得鬆開楚湘。
楚湘說:「你們倆替我照顧好楚楚。」
說完義無反顧朝場中走去。文浩眼睛血紅,芳芳則捂著嘴哭了。
楚湘走到沈伊美身邊,沈伊美蹲下身子。她看著楚湘,心如刀割。她撫摸著楚湘稚嫩的臉頰,哽聲說:「別怪姐姐……」
楚湘說:「是姐姐別怪我才對。給你們惹了這麼多麻煩。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會回來找姐姐。報姐姐和端木家的恩情……」
沈伊美聽了這話感覺心痛的連呼吸都似困難了。她把楚湘攬在懷裡,在他耳邊細語。
「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你一定要回來找姐姐。你可是我的丈夫。你不來,我恨你一輩子……」
「真感人啊!」崔連朝在一邊拍輕拍著手。「沈姑娘,既已作別,我們就要帶他走了。」
沈伊美鬆開楚湘站起。楚湘朝走到崔連朝跟前。
崔連朝問楚湘:「這一走,生死未卜。你怕嗎?」
楚湘凜然說:「好男兒,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我楚湘今天就跟你們走,想殺想剮隨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我楚湘不死,遲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
「有種!」崔連朝贊了聲。
「我不光要把你踩在腳下。」楚湘看了眼「夜騎」,又抬頭望了眼頭頂上方懸著那輪「詭月」,吐出四個字。「包括他倆!」
「哈哈,痴人說夢……」
崔連朝笑了,他的部下也都笑了。嘲笑一個十二歲少年的雄心壯志。只有武鳳沒笑,他沒感到可笑,而是感到了震驚。
這時候空中「月亮」里傳來聲音。這個聲音極其清脆,如同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孩。
「從來天下士,藏身少年中。楚湘,那我就等你破月之時。」
然後「月亮」冉冉上升,慢慢飄向天際,直至徹底消逝。
神秘的來,神秘的去。月亮中彈奏琵琶的長髮女子到底是誰?!
……
終於抓到了楚湘,大功一件。崔連朝很高興,帶人押著楚湘離開。
離去時他對沈伊美說:「沈姑娘,今日如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我也是受人之命身不由己。
他還想給沈伊美留個好印象。
沈伊美說了這樣一句話。
「崔連朝,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崔連朝則說了這樣一句話。
「世事風雲變化,神仙也難料。也許有一天,我們會站在一條船上。到時候,我會扶著沈姑娘的。免得被風浪打到。」
沈伊美不知道崔連朝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騎是最後走的,他過去用手托住馬肚發力,把馬從地下托出來。那馬脫困,晃動著腦袋,蹭著夜騎。
夜騎翻身上馬,用刀指著端木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