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刺客們在刺殺目標時並不會出通函,因為這會讓目標警惕,大大增加了刺殺的難度。但在極少數關係到政治類的刺殺行動中,一些僱主會提出這方面的要求。在政治刺殺中,往往僱主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執意殺死某人,而是通過刺殺來達成某些特定的政治目的,在這類情況中,恐慌的效果甚至要更好,一旦政治目標達成,僱主往往也會撤銷刺殺指令。
羊皮紙與上面的內容都是柯麗雅所熟悉的,這絕對是出自刺客公會人之手無疑。但問題在於往往這種通牒來幾天後,僱主便會想方設法讓刺客們表達自己的意圖,然而這封通函是幾天前的事,柯麗雅到現在也沒有弄清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內城王宮的情報部門,柯麗雅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她瞞著莉雅將海蓮娜與幾個孩子安頓在了自己的莊園,並且約了林秋與艾麗莎來這裡詳細討論這個事關重大的問題。
她還是覺得莉雅陛下過於樂觀了,這種連對方意圖都摸不清的刺殺行動是最難處理的。
「莉雅陛下上位後進行了數次改革,雖然改革的成績喜人,但在這個過程中也得罪了一些老牌的貴族勢力;除此之外,我得知部分商人對她安置神鳥教教徒一事有所微詞;以及王都里還存在少數反對女皇存在的兄弟會成員。」
這都是柯麗雅這幾天整理出來的資料,其中最有可能安排刺殺的自然是貴族與富商階層,但調查工作卻止步於此了,由於莉雅政策蒙受損失的大貴族有四個,商人更是無法統計。
「也許……對方根本沒有目的,只是單純地希望以此製造恐慌?」林秋試圖根據柯麗雅收集到的情報進行分析。混沌教的目標是菲尼克斯,雖然神鳥教的主教帶著一干教眾來到了塔倫王國,但其中並沒有菲尼克斯的蹤跡,混沌教的那個「史萊姆」老頭退而求其次地把目標鎖定在了露娜身上。
可是他們找莉雅和王**的麻煩做什麼?這也是林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對。」
艾麗莎搖了搖頭,在混沌教這個問題上她最有言權:「混沌教每次行動都伴隨著周密的計劃,在百年戰爭和平後,他們依然在各個地區活動,在這十年間,被刺殺的大公有是5人,王儲2人,幾次行動均挑起了局部的戰爭。其中有三個部族被憤怒的國王屠殺殆盡,有六個部族遭到流放。」
如果不是她擔任了帝都的護衛長,這些局部戰事的消息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也不可能料想到賀露提雅的危機其實並沒有因為戰爭的結束而停止。
「混沌教每一次出現,都有極為明顯的目的,即使他們要刺殺莉雅女皇,也一定是希望通過女皇的死達成某個我們目前還沒有想到的目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林秋說道。
一般而言,知道對方目的,就能一步步推導出結果與目的;或者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也能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進行猜測和預防。可是現在他們既知道了對方的行動,也知道了對方的目的,然而這兩者風馬牛不相及。
「早知道就該把那個『史萊姆』老頭活捉了!」林秋追悔莫及,經歷了一場失敗後,混沌教的人一定躲起來了,想要在偌大塔倫王國揪出來幾個人顯然是不現實的。
「莉雅陛下決定明天設立宴會,邀請王都所有貴族,向所有人介紹你們。」柯麗雅話鋒一轉,說道。
「明天?宴會?」
明知刺客當前,執行宴會無疑是給隱藏在暗處刺客們提供機會,如果混沌教真的和某位貴族達成不可告人的協議,把刺客帶進宴會廳簡直輕而易舉。
「陛下已經向貴族們出邀請函了,除此之外,她還特定叮囑了。」
柯麗雅停下腳步,頓了頓才說道:「宴會的主題是假面,所有人都會戴上像我剛才那樣的假面……她大概是想以這種方式把刺客們引出來吧,這次她可是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別讓她失望啊,提爾。」
「唔……這個女皇真的是個小孩子嗎?」遊蕩而來的海蓮娜正好撞見了這一幕,感嘆道。
柯麗雅在內城的聲望很高,她隨便問了幾個衛兵,對方便把他指來這裡了,言語間還透露出深深的憧憬。身為刺客公會的一員,柯麗雅的情報能力在這個邊陲小國絕對屬於大材小用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