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雙眸平靜直視,似乎從頭到尾都未看到一旁的伍薇和溫良,「求生得生,求死賜死!」
似有一線生機,曹路平身子晃了晃,吃痛,又不敢亂動了,「自是求生,如何得生,願聞其詳!」
林淵:「誰讓你查林淵的?」
林淵?竟是因為林淵惹來的麻煩?曹路平頗感意外,「秦氏?你果然是秦氏派來的人…」忽又一頓,「不對,你不是秦氏派來的。」可謂轉念間走出了誤區。
道理很簡單,若是秦氏派來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曹路平是受何人指使,白山豹不久前才剛找他談過。
他甚至懷疑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不闕城的人,除了上述疑點,還有對方的手段。
他也算是不闕城的頭號地頭蛇,否則趙元辰不會找到他,他在不闕城這麼久,從未風聞過不闕城有這號人物,絲毫未察覺到有這號人物的跡象存在。
想得到趙元辰的交代,苦笑道:「能勞尊駕這樣的高手出面,看來那個林淵的背後果然是不簡單。」
林淵:「回答我的問題。」
曹路平腦中想著脫身之策,同時試探道:「尊駕為何篤定是別人指使曹某查那個林淵,難道就不能是曹某本人?」
林淵:「因為你不配。」
理由簡單明了,被鄙視的無話可說,曹路平嘴角抽了一下,「是曹某自不量力了。我可以說出是誰,可尊駕如何保證我說出後會放過我?」
林淵手腕一扯,曹路平立感身上的束縛在扯緊,被勒之處宛若刀片切入,血線已化作一條條血水流淌,整個人很快變得鮮血淋漓。
自己還未吐露真相,曹路平以為對方只是示威,想扛住,然對方一聲不吭,只是一點點收網,似乎要眼睜睜看著他斃命。痛入骨髓後,見對方還沒有收手的意思,當即悶聲提醒:「尊駕不給曹某一個保證,讓曹某如何開口?」
林淵:「不妨賭一下。」
曹路平:「若左右是死,曹某寧死不從!」
林淵:「硬骨頭我見過,但絕非你這種趨利之輩。不說,死!」
曹路平:「那你就動手好了,我死了,你休想知道真相!」
林淵:「太看得起自己,一個替人跑腿的雜碎而已。你死了,你背後的人還會換其他人繼續,我遲早能查出真相,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你的死活我並不在乎。」
曹路平心中咯噔,「你先放開我,放開我,我就說。」
他自認輸的冤枉,他一身的實力並未發揮出來,純粹是中了對方的暗算,只要解開束縛,自認還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然林淵根本不吃這一套,扯在手中的網依然在慢慢收緊,以行動印證了他那句話: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已是血人的曹路平也終於看清了眼前束縛自己的是什麼,恍惚中看到一條絲線貼近了自己的眼眸。
悶聲痛叫也在此刻,「唔…」眼球破裂,逐漸收緊的網,切破了他的一隻眼球,難以言明的汁液爆了出來。
伍薇和溫良嚇得兩手挽在了一起,對他們來說,此情此景可謂難以直視,想跑又不敢跑,顫抖,一直在害怕顫抖。
兩人此時方知,以前在夜場對那些台面下的人的認知,和眼前這種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人比起來倒顯得溫和。
「住手,我說。」曹路平嗓子裡悲吼出聲來,終於不再硬抗了,寧願如同對方說的,不妨拿自己的命賭一下。
林淵兩指撩動,宛若輕撫琴弦,手勢竟有幾分優雅,手腕上的古拙鐲子逆轉了幾圈。
曹路平能感到勒進骨頭裡的東西鬆開了些,被迫緊縮的身子終於也敢慢慢放開了些,喘息聲依然急促。
林淵提醒了一聲:「我沒耐心,你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一隻眼睛看不見了,曹路平心中的悲憤無處傾訴,還趕緊答話道:「趙元辰。」
林淵:「是什麼人?」
連趙元辰都不知道?曹路平很無語,越發肯定了這位不是秦氏派來的,「伏波城周氏商會會長周滿超的外甥。」
伏波城周氏商會?林淵心中不解,問:「他為何要查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