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姜守中找到所謂的「凝心膏」,原本狂躁如凶獸的張雲武忽然停止了掙扎,令人心悸的赤紅色雙眸也開始逐漸恢復清明。
「師父」
男人輕聲喃語,眼角滾下兩行眼淚。
厲南霜心下雖然疑惑,但察識對方身上的戾氣已經褪去,總算鬆了口氣。
這傢伙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不應該啊。
一個二品武夫之境,還沒到那層次呢。
心中疑惑的厲南霜忽然發現姜守中的手還在她衣襟里翻找著,少女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情急之下給予對方的命令是多麼的不妥。
儘管隔著內衫,仍能清晰感知到姜守中手上的溫度。
一布之隔,極是親密。
如抹了胭脂般的紅暈爬入少女領中頸根,厲南霜輕咳一聲,儘量裝作平靜的說道:「不用找了,二牛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
姜守中一愣,看向老張,對方果真恢復了清醒。
姜守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別找了!」
見男人傻愣愣的還不知道將手拿出去,厲南霜惱怒的神情透著一股平日豪邁少女罕見的羞意,更添麗色。
姜守中醒過神,如觸電般的忙將手抽出來。
兩人無言。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怪異的氛圍。
「那個」姜守中一臉窘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手間似有一股混著肌膚香澤的香甜氣味鑽入鼻間,嗅得人心魂一盪,忙定了定神說道,「確定老張沒事了?」
厲南霜俏瞪了他一眼,懶得理會,再三確定張雲武無礙後,才收起墓刀,怒聲道:「你這頭二牛究竟怎麼回事,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人,以前也沒這麼衝動啊!」
殺人?
神情茫然中的張雲武總算拉回了魂。
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他面色瞬白,急忙起身沖向血泊里的溫招娣。
「放心,那是真玄山的紙人傀符,你媳婦沒事。」
厲南霜喘了喘氣,然後怒瞪向姜守中,語氣罕見生氣道,「姜墨,你到底在搞什麼,明明可以早點阻止的,為什麼要搞成這種局面!」
姜守中沒有吭聲,拿著半截燃燒的紅蠟來到溫招娣的屍體前,將其點燃。
屍體迅速燃燒,變成了一堆灰燼。
「地上的是雞血。」
姜守中拍了拍老張的肩膀,「在你砍下斧子的那一刻,人就已經換了。」
老張木然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厲南霜把昏迷中的溫招娣抱進屋內,丟給張雲武,「她體內的藥性我已經驅除了,你放心,全程我都盯著,姜慶那王八蛋碰都沒碰到。」
望著妻子憔悴慘白的秀顏,張雲武嘴唇顫抖,自責無比。
姜守中將方才的場景在腦海里仔細過了一遍,確實與夢鏡里的畫面無異,暗暗道:「也不知道這種狸貓換太子的戲碼,究竟能不能通過水月夢鏡的考驗。」
不過,眼下還有危機要解除。
「我為什麼不提前救人,是因為我要等真正的幕後黑手自己出來。」
姜守中淡淡道。
「真正的幕後黑手?」厲南霜一頭霧水。
「看起來這一切似乎是姜慶造成的,但其實,他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製造這場悲劇的,另有其人!不,應該是另有其妖!」
厲南霜聽迷糊了。
姜守中朝著張母的病榻緩緩走去。
「讓我慢慢給你們順理,伱們就會發現,近段時間所有發生的一切,幕後都有一個潛藏的黑手。
初一那天晚上,我和老張三人去喝酒,回來的路上陸人甲發現有個女人掉進湖中,於是我們去救,結果那女人是被妖物追殺。
老張殺了那隻兔妖,可誰也不知道妖物偷偷在他身上放了一瓶妖氣,被老張無意帶回了家。
溫招娣因為之前知道丈夫打算私買妖氣要給婆婆治病,以為是丈夫偷拿的,便沒有聲張,給婆婆偷偷服用了這瓶妖氣。
而與此同時,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