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氣得腦子裡有些懵,直到身後擁來一個溫暖的胸膛。
「我一會兒沒看住你,你又跑這裡來做什麼?」
「傅燕城,你幫我,開車撞死他。」
真是被氣麻了,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
盛眠的胸口都在起伏,恨不得再甩一巴掌出去才好。
但她的肚子早就已經顯懷了,跳起來甩巴掌擔心傷到孩子。
無恥,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
沈牧野扯唇,語氣很輕。
「我死了,難受的也是柳柳,所以別白費力氣了,以後少摻和別人的家事。」
說完,他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操!
操操操!!
盛眠氣得眼前都有些發黑,緊接著又有點兒想吐。
最近因為孕反,她一直都沒休息得好,情緒本就容易波動,這會兒恨不得天上下個雷劈死沈牧野這人渣。
傅燕城連忙給她拍著背,看著遠去的汽車,眼底意味深長。
「彆氣,他是故意說那種話來氣我們的。」
「眠眠,深呼吸。」
盛眠咬牙,「你除了會讓我深呼吸,還會讓我做什麼?」
傅燕城也有些無辜,然後抬手揉著眉心。
「他明顯就是喜歡江柳,江柳只要捨不得讓他去死,她就必輸,咱們摻和進去沒意義。」
「我左眼和右眼都沒看出來他哪裡喜歡了。」
「不喜歡,就不會執意要結婚,還等江柳懷孕後,才願意出諒解書,以前困住江柳的是江蒼,現在困住她的是孩子,沈牧野把每一步都算好了,只要孩子在,江柳就是再難受,也得捏著鼻子跟他在一起,除非她能狠下心把孩子打掉。」
盛眠瞬間不說話了。
江柳不是容易受孕的體質,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如果打掉,以後可能再也懷不上孕。
傅燕城說得很對,沈牧野每一步都算準了。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她更生氣。
生氣的同時,又覺得無力。
連她都覺得無力,風暴中心的江柳不是更無力麼?
沈牧野上車之後,就坐在江柳的對面。
江柳的眼底依舊很空洞,什麼都看不清,像是陷入自己的混沌世界。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從旁邊拿出一份財產轉讓證明。
「我的所有資產,都是我們孩子的,他一出生就是江氏總裁,我會傾盡全力培養他。」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他不好。
江柳沒說話,仿佛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他伸手,將人抱進懷裡,「我給你爸請了最好的醫療團隊,莊園是個很好的修養身心的地方,他可以約朋友下下棋,不會無聊。」
「我給喬聽申請了國外深造,碩士三年,有人看著她,早上人就已經在飛機上了,不會再回來。」
話音剛落,江柳就拿過財產轉讓證明,直接拍在他臉上。
他的臉本就有些腫,這會兒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還有力氣,那待會兒多吃幾口飯,免得餓著孩子。」
江柳差點兒就被氣笑了。
他是真的聽不懂人話。
就連口舌之爭,她都鬥不過沈牧野。
她深吸一口氣,靠在了座椅上。
沈牧野坐在她的對面,抓過她的手指頭,安安靜靜的把玩。
像是在撫摸什麼珍寶似的。
汽車在江家別墅門口停下,她是被抱著下去的。
造型師給她化了妝,必須卸妝了再睡。
可她太累了,將身上厚重的婚紗一脫,就躺在床上了。
半個小時後,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臉頰上擦拭。
還未睜開眼,就聽到他在問,「下一步呢?」
應該是在跟誰打電話。
「沈總,睫毛的地方要用多卸妝油敷一敷,就是你手邊綠色的那瓶,最後用洗面奶,白色的那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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