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方舟痛得直咳嗽,他想說話,卻因為太痛而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勉強擺了擺手。
廖建豪冷冷地看著他,說:「蕭方舟,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覺得全世界只有你最聰明,你爺爺我買兇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窩著呢。告訴你,鑫平交到你手裡被你弄成這樣,你得負全責,乖的話,自己把那攤子事收拾好,否則,一拍兩散魚死網破的事,我也不是做不出!」
廖建豪說罷,欣賞夠了蕭方舟的狼狽,終於放開他,施施然地走了。
蕭方舟伏在地上,痛苦地喘息了好久方才緩過氣來,他慢慢地爬起來,在沙上又躺了好一會,才感覺好受了一些,拿起手機給廖建豪打電話。
他要問清楚,買兇殺人是幾個意思,他雖然覺得廖建豪這種人很擋路,也想過怎麼去擺脫他,但是,直接殺人這種事,他又怎麼會做?
一定是有哪裡不對勁。
但是,不管他怎麼打,廖建豪就是不接他的電話,蕭方舟氣得將電話一摔,結果用力過度,牽扯到腹部的傷,痛得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
第二日等得好一些了,蕭方舟特意去找了廖建豪。
找到他時,他正跟一群人在他家裡胡天胡地,沒有了廖老二,廖建豪簡直是天不怕地不怕,怎麼任性怎麼來。
看到蕭方舟找過來,他「喲」了一聲,怪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不敢再見我了呢,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嘛,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蕭方舟看了一眼他周圍那些人,忍耐地說:「我有事要和你說。」
廖建豪說:「說吧。」
到底還是揮了揮手,將其他人都驅散了。
等人都走了以後,蕭方舟才沉聲說:「昨天你說我買兇對付你……廖總,你確定是我做的嗎?」
廖建豪眯起眼睛,有些危險地反問:「你覺得我是冤枉你?」
廖建豪這個人,胡攪蠻纏起來也是很可怕的,蕭方舟噎了噎,說:「廖總,我就是因為不明白,所以才來問你,因為我敢對天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如今鑫平這個樣子,你覺得,我會做這樣雪上加霜的事嗎?要曉得,如果鑫平真有事,我也只是其中一個小董事而已,還是掛名的,法人代表是你,大股東也是你,我充其量,只算是個執行老總,真正要出面去扛、能夠去扛責任的人還是你,所以你想過沒有,殺了你,對我簡直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呵,這麼說,你不殺我,是想留著我替你頂缸嘍?蕭方舟,你想得還挺美的嘛,這下你可算是講出心裡話了,那我也沒有冤枉你嘛。」
蕭方舟無語了。
他以前還覺得,廖老二那人太精,活著真不如死了好,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只會胡攪蠻纏不會用腦子想一點問題的傢伙,他還真不如直面廖老二那個老狐狸。
所以一時失策,真的是步步失策。
蕭方舟咽了口水,只好換一個方式,說:「你明白的,我說的只是假設。」
「呵,假設!」廖建豪笑,嘲弄地說,「你的意思是說鑫平現在這個爛樣子是假的嘍?那被人堵了廠的爛木頭還的被潑了狗血寫了血字的牆面,都是你故意做上去當裝飾的背景?!」
說起這個,廖建豪才是真的惱火,他在國外的時候接到消息趕回來,結果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就出了車禍,差點命都沒了!
好在他福大命大,車毀了人沒亡,他也只是被撞暈了過去而已。
意識朦朧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人走到他身邊來踢了他一腳,然後聽到那人打電話,說的是:「蕭總,事情已經辦妥了,後面一部分錢,你什麼時候找給我?」
姓蕭的能被人稱作是蕭總的人,廖建豪就只認識蕭方舟一個,加上鑫平出事,他下意識就覺得這事肯定是蕭方舟乾的,為的就是阻止他回去跟他算賬。
結果他不顧傷痛跑到公司看到的是什麼?
他媽的面目全非的一個地方,工廠大門給人堆滿了爛木頭,外面牆上還貼滿了大字報!這樣「壯觀」的情況,廖建豪最近還是在李家的工廠那裡見到過,那些人和事,還是他指使的,所以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風水輪流轉了嗎?
他能耐著脾氣還跟他好聲好氣地講話,廖建豪都覺得自己是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