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咬了咬牙,他的怒火還沒有消散,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待下去,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他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離開。
很快,客廳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震得很響,仿佛靳寒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那扇門上面。
靳寒一走,我便去找了醫藥箱出來,給周晏禮處理臉上的傷,他全程都是帶著笑容,看起來甚至有點傻。
「你笑什麼?笑得我心裡發慌。」我尷尬地問。
「真的答應我了?當我女朋友?」周晏禮再次確認這個問題。
我點點頭,這可不僅僅是為了在靳寒面前爭一口氣,也是為了鄧晶兒她們說的那些話。
不過,我還是有後顧之憂的,那就是我爸。
暫時不能見到我爸,我還能接受,可是靳寒如果動用其他辦法,讓我爸受更大的罪,吃更多的苦,被冤枉得更厲害,那我此時的選擇就是大錯特錯。
想到這裡,我有一點後悔自己的衝動,如果能忍到確定我爸沒事的時候,再答應周晏禮,可能會更好。
由於我的出神,手上擦藥的動作就重了一點,聽到周晏禮呼吸不穩的時候,我才回過神,發現自己把藥擦到了沒受傷的部位。
「抱歉抱歉!」我火速道歉,然後拿紙巾替周晏禮擦拭臉上的藥。
「是有什麼心事嗎?」周晏禮問我。
我搖搖頭,沒有把我對我爸的擔心說出來。
可是他卻已經猜到了,「是因為你爸的事情?」
我一驚,「你怎麼猜到的?」
周晏禮不由得一笑,「現在你最愁的事情,應該就是你爸的事情,靳寒也只有用這件事能威脅到你,其他的……應該很難。」
他猜的還真准,我沒有再瞞著,而是直言自己心裡的擔憂,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周晏禮聽完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略帶諷刺的笑容,「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懂得尊重人。」
我聽得這話怪怪的,好像是我在告狀說靳寒的壞話一樣。
「他真的會那麼做嗎?」我問。
「會。」周晏禮很肯定地回答了我,我頓時心就沉了下去。
這個世界上,除了靳父靳母,就只有我和周晏禮最了解靳寒,他是什麼性格什麼作風,我們心知肚明。
我剛才問周晏禮的問題,其實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我想要在他這裡確定一下罷了。
一時間氛圍凝重,我再度陷入沉思中,焦躁和擔憂在我的心底蔓延。
幾分鐘後,周晏禮的手輕輕放在了我的手背上,他的手非常好看,拿手術刀的手看起來像是藝術品,美感十足。
我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沒有躲開。
「如果我可以證明你爸的清白,你能……嫁給我嗎?」周晏禮說這話的時候,是遲疑了一下的。
可是他的遲疑是因為他怕我拒絕,否則他壓根不需要問這個問題。
我震驚地看著周晏禮,我們才剛確認關係,就已經考慮到結婚去了嗎?
面對我震驚且不解的眼神,周晏禮鬆開了我的手,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尷尬,「是我說的太早了,抱歉,我只是想儘早和你結婚。」
「周晏禮,我們得相處一段時間,覺得彼此合適,再考慮進入婚姻,你這麼衝動,以後後悔了怎麼辦?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法律上你得變成二婚。」我十分正經嚴肅地規勸他,就像是在勸一個迷途不知返的小青年。
他不是小青年,可是在感情上,他確實初出茅廬。
周晏禮漂亮清冷的眼眸動了動,垂下眼瞼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過後,鴉羽般濃密的睫毛下,眼眸里透著堅定不移的光,「可我不會後悔,我從來不做會後悔的事。」
這倒是……上一世他都和靳寒鬥成那樣了,直到我死的時候,他看著我這個前車之鑑,都沒有後悔過。
周晏禮為愛瘋狂的一面,我早就見識過,像個瘋子。
可我不想他為了我變成瘋子,既然答應在一起,我希望我們都好好的。
「我爸的事情,你暫時不要插手,如果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