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靳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以後,換了一件黑色羽絨服,戴上了一頂同色的針織帽,然後走了出去。
我跟出去,裹緊脖子上的圍巾後,開始蹲在地上滾雪球。
雪很冷,我的手很快凍得通紅,傭人為我拿來了手套,我戴上後繼續滾雪球大業,一旁的靳寒卻站著沒動。
「我是要你陪我堆雪人,不是看我堆雪人。」我不高興地說道。
「你還把自己當三歲小孩?」靳寒不爽地反問,「這麼大了還這麼幼稚,堆什麼雪人?」
他大爺的,上一世他陪向晴堆雪人時也這麼廢話的嗎?我惱怒地撿起一塊雪,毫不客氣地砸在了靳寒身上。
靳寒拍了拍被砸到的地方,也不示弱地撿起雪扔向我。
我們兩個開始了打雪仗,但是靳寒比我手勁大,眼力准,每次都砸中我,我在慌亂中反倒一直失手。
我輸得心不甘情不願,在靳寒彎腰撿雪時,我一個雪球扔過去正好砸在他頭頂,他發出一聲悶哼,隨即抬頭怒視著我,「舒、晚、意!」
「你打我啊!」我勾了勾手指挑釁,笑得得意忘形。
靳寒捧起地上快有籃球大小的雪球,舉過頭頂便想報仇,我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過去鑽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死死貼住,然後仰頭看著他,「打吧,打死我了你好娶向晴!」
雪花落在我的臉上,落在我的睫毛上,也落在靳寒的發梢上,他低頭看著我,眉眼好看得無懈可擊。
氣氛似乎有些凝固,我和靳寒的視線膠著著,儘管我愛了他九年,也有了幾次夫妻之實,但是這種單純的撒嬌打鬧,還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是故意要比向晴先一步這麼做,還是借著這個藉口,彌補曾經可憐的自己。
「耍賴鬼。」靳寒終於移開了視線,神情略微不自然,他將雪球扔在地上,我也識趣地趕緊鬆開他。
靳寒回了房間,留下我在冰天雪地里出神,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準備繼續堆雪人,可是沒一會兒我就放棄了。
我凍得渾身發冷,泡了個熱水澡以後才感覺重新活過來,躺在床上時,我打開了手機里的監控系統,找到了剛才我和靳寒打雪仗的監控畫面。
昏黃的燈光下,白雪紛飛,我穿著白色的毛衣,裹著黑色的圍巾,抱著靳寒的腰仰頭看著他,他雙手舉過頭頂捧著一個雪球,低頭與我對視。
要不是我已經死過一次,我真的會被這唯美浪漫的一幕迷得死去活來。
他當時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著如果懷裡的我換成向晴該多好?
我忍不住截圖,設置成了我的鎖屏壁紙。
不知道何時,我終於沉沉睡去,連周晏禮打來的電話我都沒有接到,直到第二天醒來我看到了未接來電,才趕緊回過去。
「需要你幫個忙。」周晏禮說。
「什麼忙?」我還有點沒睡醒,聲音都是懶洋洋的。
「見面說吧。」周晏禮很霸道地安排了一下見面地點和時間,然後掛了我的電話。
我懵逼地抓了抓頭髮,起床拉開窗簾往外看,陽台護欄上厚厚的雪,正折射著陽光的點點光芒。
搞錯沒有?這種天氣約我見面,萬一路滑出車禍怎麼辦?
我正納悶,突然眼睛看到樓下草地上,有一個堆好的雪人,看起來很漂亮,我驚喜不已,立馬換了衣服衝下去,問一旁正在掃雪的傭人,「雪人是你們堆的嗎?」
「夫人,是靳總堆的。」傭人答道。
我心臟猛地跳了跳,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靳寒突然對我的好,就像買了九年的彩票,終於有一天中了十塊錢。
靳寒堆這個雪人時,肯定心裡一直在罵我幼稚。
我揚起笑臉,跑到廚房找出兩顆黑豆和一根胡蘿蔔,回到雪人面前給它點上眼睛鼻子,又把圍巾取下來給它戴上。
「真乖。」我摸了摸雪人的腦袋,心情愉悅地回去吃了個早飯,然後叫來小李開車,送我去見周晏禮。
周晏禮獨居在一處高檔公寓,離醫院不遠。
我是第一次來他家,本來以為他那麼高冷的男人,又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