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震澤一座島嶼中。
巨大的水寨出現在眼前,一面旗幟迎著風獵獵作響,上書一個碩大的嚴字。緊接著肅殺的氣息從箭塔以及女牆上傳來,數之不盡的身影殺氣騰騰的警戒著四周。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壓抑的氣氛,一名水賊不假思索的跑入水寨,直奔規模最大的房屋。
「報」
「啟稟豪帥」
「彭慶向豫章郡賈念投降,豫章兵馬已經進駐山陰直撲錢塘」
「報」
「啟稟豪帥」
「錢塘失守,豫章郡太守親率兩千精銳騎兵直撲餘杭」
又一名水賊跑了過來,語氣急促的對著坐在主位上的魁梧男子說著。
嚴白虎雙手輕輕敲擊著案幾,整顆心隨著這些消息沉到了谷底。目光環視房間中站在左右兩側的大小頭目們,臉上格外陰沉。
「想不到彭慶居然如此草包,幸虧當年我等倒戈,要不然必會被其坑害」
「只是如今此人帶來了一個大麻煩,諸位你們議一議,看看我等應該如何應對」
嚴白虎對著眾人詢問。
眾大小頭目的心中也充滿了震驚,彭慶再不濟也是山越一族實際上的王者,和豫章並不是沒有一拼之力。以目前的情況,可謂是山越發展壯大的良機。不管是席捲會稽還是席捲豫章都是一個機會,然而他卻做出了如此讓人不解的事情。
好端端的為什麼就投靠了賈豫章,難道他真的不看好吾族嗎?
「賈豫章麾下兵馬席捲會稽郡氣勢如虹,雖說分兵出擊但我等兵力不過三千,只怕不可力敵」
「依屬下愚見,倒不如固守島中,震澤廣袤只要我們誠心躲避必然能讓其無計可施」
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對著嚴白虎說著。
眾大小頭目同時譁然,想到這些年的謀劃一個個盡數泛起了怒火。
「軍師此言差矣」
「我等若是躲在這震澤之中,豈不是順了賈豫章的心愿?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豫章並不會僅僅只滿足一個會稽,到時候若是吳郡失守,這些年的苦心豈不是付之東流」
一名頭目對著那文士說著。
眾大小頭目紛紛點頭,想到這幾年的苦日子雙目中泛起濃濃的戰意。當年為何會倒戈?身為山越諸部之一,為何會來到震澤?還不是因為窺視吳郡。
須知震澤身處於吳郡腹地,四處都是繁華之所,而且吳郡的郡府也和此地比鄰。可謂占盡了地利,同時也占盡了先機。一旦戰事平息,賈豫章手握豫章、會稽、吳群三地,到時候兵鋒直指水寨又為之奈何?
可恨彭慶居然投靠了豫章,假若他出兵會稽亦或者豫章,自己又怎麼會如此被動。
只是作為叛將無法派遣使者前往余汗,以至於出現這種變故。
「主公、豫章勢大,我等若是貿然出兵只怕後果難以預料」
「這?」
嚴白虎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自從這位賈豫章回歸之後,便一戰斬殺袁術麾下紀靈所部五千兵馬,可謂是兵鋒正盛。如今更是席捲會稽,其勢只怕更加難以抵擋。
「主公」
「難道我等這些年的謀劃都作廢了不成?若賈豫章席捲吳郡,彼時實力將會更加龐大。須知皖縣賈氏也是揚州豪族之一,他們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吳郡豪族歸心我等就算藏在震澤也會變成他們案板上的肥肉任其宰割」
剛剛出聲的頭目對著嚴白虎說著。
嚴白虎的心中浮現出棘手的感覺,兩人說的都有道理但卻又針鋒相對。
正在思索的時候,前面傳來腳步聲,一名男子走了過來。
「兄長」
「丹陽來信」
嚴輿對著嚴白虎躬身說著,把手中的竹簡舉了起來。
嚴白虎一愣,泛起不解的神色,但見自家親弟弟鄭重的樣子於是連忙從主位上走了過來。
伸手拿過竹簡,快速將其打開,隨後目光在上面環視。
當最後一個字出現在眼前之時,嚴白虎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
「廬江周氏周瑜的書信?」
「正是」
「此人的話可以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