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著一個方向驚駭欲絕的叫了起來,「措結.多吉將軍,小心!」
那個地方正好是撤退的顧留白面對的地方。
他們提醒的那名屠魔衛將領其實一點都不顯眼。
他騎著的戰馬雖說比其餘屠魔衛高大一些,但一眼瞥見顧留白從屋子裡悄然殺出的時候,這人十分鎮定,身體往下縮了縮。
結果這幾個人居然衝著他叫!
我他媽的謝謝你們啊!
這名屠魔衛將領氣得直哆嗦。
你們是想拉我去給宇妥.宗哲陪葬嗎?
他瞬間就沒了戰意,只想朝著不遠處一名吐蕃將領的身邊靠。
那人叫做格桑,是整個屠魔衛之中戰力最高者。
但凡在野外行軍,贊普聯睡覺都讓格桑和他睡一個營帳。
但他一回頭,一支箭矢就無比精準的落在他的後腦。
啪的一聲爆響,他的整個後腦都被這一支箭矢擊碎。
不遠處的箭樓頂上,龍婆悄悄的縮回身體,將自己躲好,露出異常滿意的笑容。
這麼多人在場,也沒有人發現這一箭來自何處。
許推背突然殺入的攪局,使得所有吐蕃人陣腳大亂的同時,並未發現這座城裡的唐軍快被殺光了。
吐蕃也不缺箭師。
一定數量的箭手之中,總能冒出一兩個天賦絕倫,百步穿楊的存在。
城樓上的某處陰影中,一名吐蕃的箭師已經完成了十餘次深呼吸。
他已經精準的計算好了此時的風力。
他看著許推背,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已經停止。
他有很大的把握,一箭射殺這名嘲笑了他們一夜的大唐狂徒。
他的左手緩緩抬起長弓,避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很自然的摸向身後的箭囊。
然而他摸了個空。
這一套手法他習慣已成自然,所以等到他右手空空如也的擱到弓弦上時,他才反應了過來。
我的箭去哪了?
我的箭呢?
他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自己的箭囊。
他的呼吸艱難得就像是一個得了肺癆的人。
他的箭囊里沒有了任何的箭矢,卻只有一根翎毛。
一根原本插在芒布芝帽子上的翎毛。
有人偷偷的取走了他箭囊里所有的箭,然後換了一根芒布芝帽子上的翎毛。
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這名吐蕃的箭師覺得自己快瘋了。
就在此時,他看到遠處城牆的陰影里,似乎有一個穿著藍布衣衫的婦人衝著他靦腆的笑了笑。
他的寒毛炸了!
藍玉鳳把一堆羽箭遞給陳屠。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嘎?」
她也很不理解為什麼陳屠只讓她偷箭卻不讓她直接殺人。
在這種情況下,偷這些人的東西實在太困難了。
殺人相對簡單。
陰影里的陳屠寒聲說道,「因為顧十五的布置意圖就是要讓吐蕃人疑神疑鬼。我雖然到現在為止不能確定他這樣做一定能贏,但能堅持到這樣的場面,我們已經不虧,所以我要做的安排,也只是配合他的戰法,讓這些吐蕃人更加疑神疑鬼。」
藍玉鳳聽到他對顧十五的評價,有些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後她接著輕輕的說道,「其實我剛剛在城牆上發現還有一個顧十五的人躲著嘎。」
陳屠一怔,「誰?」
藍玉鳳道:「那個叫賀火羅的獨臂的嘎,他在城牆上躲著,好像一直盯著吐蕃大軍里幾個人看。我過去的時候,他也發現我了嘎。」
陳屠突然下意識的笑了起來,「顧十五這個狗日的。」
整座黑沙瓦已經沸騰。
除開東門和西門之外,南門和北門都有吐蕃的騎軍進進出出,不斷的帶出從城中收刮到的物資。
南門附近,一條街巷盡頭的城牆邊上,一名身穿銀色鎖甲的吐蕃將領有些疑惑的朝著東邊望去。
他打了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