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屠魔衛就這麼死了。
連屋子裡的裴雲蕖都覺得有點懵。
這是一槍就震飛了自己兵刃的屠魔衛嗎?
顧十五明明就給她掃盲過大唐邊軍和屠魔衛的戰損比。
那放眼漠北、河西、天山,算上大食、回鶻、突厥。
吐蕃的屠魔衛戰力僅次於突厥黑騎!
可是這三個屠魔衛傻子一樣就被顧留白扎死了。
就方才那種情形,哪怕不是用她的影青,哪怕是隨便撿個槍頭都是一樣,這三個屠魔衛都會被戳死。
屋子裡的厲溪治很清醒。
他看得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冥柏坡長大的少年太冷靜,思路太清晰,而且進退太有章法,劍法也實在太過精妙。
之前裴雲蕖見了陰十娘之後就鄙視他,而他現在見了顧留白這滄浪劍宗的劍法,他就在心裡不斷的鄙視那些他認識的滄浪劍宗的劍師。
這幾千人瘋狂絞殺,血肉亂飛的修羅場裡,這些屠魔衛哪怕給那些人扎,那些人說不定出劍也抖抖索索,扎個腦門子都扎不准,刺個眼睛都說不定會扎在鼻孔上。
和這少年,根本是雲泥之別!
東門內里的這條大道上,其實吐蕃人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
兩千多唐軍現在最多只剩下八百人,哪怕和吐蕃人絞殺在一起,再過一會吐蕃人也會徹底回過神來。
「那個殺胚來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許多吐蕃人開始拼命後退,甚至出現了自己人互相擠壓踐踏的情形。
許推背殺過來了。
為了節省他的氣力,兩個軍士找來了一輛牛車。
昨夜他激戰許久,又中了太多的箭,不僅是那些創口就像是蠱蟲一樣在吞噬他的氣力,就連每根骨頭都在往外泛著酸意。
但他昨夜沒有披甲。
今天一身甲冑遮掩了他的肥肉,給人的感覺便只有森冷威嚴。
這牛車本來是用來拖糧草的,但他本身長得高大,從牛車上一站起來,絲毫沒有違和的感覺,只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壓迫感。
樹的影,人的名。
上一個給這些吐蕃人同樣的壓迫感的是裘布。
裘布徒手能夠輕易掀翻兩頭牛。
但昨夜裘布的人頭就被這個人砍了。
那些個和許推背目光一對的吐蕃戰士,腿肚子都瞬間發軟。
許推背都沒理他們。
作為現在這城中最清楚顧留白戰略意圖的邊軍將領,他當然很清楚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再起!
「狗東西們,來先給爺磨磨刀!」
他從牛車上直接跳了起來,因為披甲而顯得如同小山一樣的沉重身軀高高躍起,陌刀如電光乍泄,一刀就將一名吐蕃騎軍連人帶著身下的戰馬劈成了兩段!
咚!
他的雙腳落地,地面都似乎在震顫。
其實他的雙腿也在打飄,這全力的一刀下去,他身體都一陣發虛,膝蓋都有點支撐不住,但他氣勢卻是往足了擺,手中的陌刀順勢敲在地上,藉以支撐,與此同時,他如雷爆喝,「贊卓龜孫,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送死來的?」
這一聲暴喝連城外都聽見了,許多屠魔衛都是心中寒意升騰,一時間剩餘的唐軍紛紛嘶吼,城外的吐蕃人聽起來,倒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衝殺一樣。
宇妥.宗哲的幾個部下氣得團團轉。
他們還在想法子找個可以衝進去的地方,準備和顧留白拼命。
數十步開外,顧留白卻是已經從另外一間屋子的窟窿里鑽了出來。
乘著這些屠魔衛沒反應過來,他從背後偷襲,一劍就刺倒了一個。
其實也不算偷襲,這少年的身法太快了,那名屠魔衛明顯已經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殺來,但依舊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劍刺入了後頸。
他們身上的甲衣很結實,但步戰起來也相對笨重。
宇妥.宗哲這幾個部下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他們突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