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楊暕在發狂,宇文述、賀若弼、李渾也都在罵娘,只有李淵遠在外地任上,還不知道情況。
宇文述逮住兩個兒子正要抽打,「混賬東西,早都告訴你們停手停手,還不知道收斂,不知死活。」
宇文述是楊廣的絕對親信,早已知道楊廣有意查辦走私,已經再三提醒兩個兒子,結果還是被內衛逮個正著。
李渾也正在憂心忡忡地商量對策,他最終決定帶上妻子去找宇文述這個兄長,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李渾這個人,其父申國公李穆病逝後,與宇文述合謀殺死了李穆的嫡長孫李筠這才繼承家產。不過他約定好的把家產一半送給宇文述,卻最後食言,導致與宇文述決裂,不再往來。
這一次性命攸關,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找宇文述,反正宇文化及兄弟也走私。
賀若弼倒是沒有罵他兒子,他已經見不到人了,賀若懷亮已經嚇得躲起來了。他覺得有父親扛著,躲幾天也就沒事了,到時候再出來風光。
「內衛是個什麼玩意,竟敢一點面子不給老夫,真是豈有此理。」賀若弼從來都是口出狂言,嘴巴沒有一個把門的,罵上了內衛一點也不含糊。
賀若弼的父親就是亂嚼舌根而遭致殺身之禍的,所以臨死前用錐子把他的舌頭刺出血,告誡他要慎言。
可惜絲毫不管用,賀若弼比他父親還張狂,連楊素、韓擒虎、史萬歲都不放在眼裡,自認為「老子天下第一」。
他可不僅僅是在家裡圖個痛快,而是直接找上了內衛衙門,罵了上去,「出來一個喘氣了,把老夫的侄兒放了。」
外面的嘈雜聲很快便傳到了陸林的耳中。內衛被國公堵門,只有他這個副指揮使出去才行,楊達又不在這裡當值。
「哎呦,原來是宋國公大駕光臨,內衛衙門真是蓬蓽生輝。宋國公裡面請,有事都好商量。」陸林直接上前攙扶著賀若弼往衙門裡走去。
賀若弼見到陸林是這個態度,也非常受用,便停下了謾罵向前走去。
「你就是陸林?你小子辦事不行啊。大家同殿為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打聲招呼,說不過去吧?」賀若弼扭頭看著陸林說道。
陸林陪著笑臉,「宋國公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案子事出突然。內衛這次是第一次辦案,本來就經驗不足。又得了陛下警告,不得透露半分消息。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不過大人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賀若弼聽了陸林這麼說,臉色才稍微好點,「有陸大人這句話,老夫就放心多了。我那侄子在內衛衙門關著,聽說你們詔獄很恐怖,老夫可不希望他出了什麼差池,陸大人要多多照顧才是。」
他的這個侄子是弟弟萬榮郡公賀若東的獨子,所以他才比較緊張。
賀若懷亮走私的問題,不算太嚴重,只能算是掙點小錢,也不涉及軍械、鹽鐵等管制物品,陸林估計也就是罰錢了事。
只有宇文化及兄弟和衛王楊集涉及到了管制物品的走私,是無法饒恕的。
於是陸林便做主給賀若弼一個面子,「宋國公要是不放心,今天就可以把家人領走,內衛絕不阻攔。」反正內衛已經拿到證據,讓賀若弼的侄子回去也無妨。
賀若弼也不傻,這個時候直接從內衛把人領走,很可能會觸怒陛下,到時候就不是單單交罰款的事了。
於是他便裝傻充愣道,「在陸大人這裡,老夫也是放心的。改日老夫讓懷亮登門拜謝。」
他這麼說也算是給陸林留了一些面子。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賀若弼沒跟陸林聊上幾句便打道回府。
而此時,宇文述已經帶著他的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去大興宮請罪去了。
他還是非常聰明的,知道以他兩個兒子的罪過,也只有楊廣法外開恩才有赦免的可能。
宇文化及兄弟不在軍中任職,如何能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