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忽聽周圍同伴慘叫不斷。卻懶得睜眼。直到單薄的戎裝被滾燙的熱血浸泡,賊兵這才朦朦朧朧睜開條眼縫。天地間,只見銀光一閃,視線猛地翻轉。熱血灌入嘴角,想張開卻難。
「速速落下吊橋。」甩去刀上殘血,便有人粗聲說道。
「喏!」
長長的冰凌接連崩斷。覆滿牆壁的堅冰,隨之崩塌。龜裂遊走。一整面冰牆,隨之現出城門的輪廓。伴著不斷掉落的碎冰,吊橋緩緩下落。轟的一聲,架在冰凍的護城河岸。
迸濺的冰渣捲起翻騰的白霜。捕虜將軍田晏揮劍一指。
烏桓突騎呼嘯而出。馬踏碎冰,捲入城去。
勃海郡城南皮,隨之光復。
「將軍,蛾賊如何處置。」須臾,便有精騎趕回詢問。
「梟首棄市。」
「賊軍家小該當如何。」
「梟首棄市。」
「城中從眾又當如何。」
「梟首棄市。」
「喏!」
烏桓突騎起於白山黑水。久居苦寒之地。人馬皆不懼嚴寒。便是隆冬進軍,亦有充足戰力。反觀黃巾賊軍,多是扛起鋤頭的農夫。生物鐘仍按農時,蟄伏於酷暑凜冬。如何能耐得住北地極寒。幾場暴雪,多有凍傷。龜縮不出,點火取暖。城頭守備更是稀鬆。被漁陽精兵斬關落鎖,偷襲得手。正摟著城中豪強妻妾呼呼大睡的黃巾賊酋,醉眼惺忪中被五花大綁。冷水潑面,這才猛然激醒。
目視大帳內一圈渾身披血的帝國精銳。頓時面如死灰。
「你是何人。」
「黃巾小帥杜長。」
「聽你口音,乃青州人氏。為何逆竄冀州。」
「乃隨渠帥北上。」
「你渠帥是何人?」
「張余。」
「現在何處?」
「當在大賢良師身側。」
「為何做賊?」
「只為餬口。」
捕虜將軍田晏輕輕揮手:「梟首示眾。」
「喏!」便有虎賁上前,將賊酋架出帳外,一刀削去腦袋。
「清剿殘敵,出榜安民。」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