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矛,本為火箭之一種。
《周禮·夏官·司弓矢》「凡矢,枉矢、絜矢利火射,用諸守城、車戰。」注曰:「枉矢者,取名變星,飛行有光,今之『飛矛』是也,或謂之兵矢。絜矢象焉。二者皆可結火以射敵、守城、車戰。」
然見潘璋比劃,大秦飛矛,乃為投擲長矛。
魚麗陣,亦作「魚麗陳」。古戰陣名。引《左傳·桓公五年》「為魚麗之陳」注曰:「《司馬法》:『車戰二十五乘為偏。』以車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彌縫闕漏也。五人為伍。此蓋魚麗陳法。」
又聽潘璋言,大秦魚麗陣,乃是步戰軍陣。
馬超遂與好友,親赴蕃邸,當面一觀。
世人皆知,薊王恥於蓄奴。故薊人多僕少奴。絲路胡商,入鄉隨俗。打開桎梏,簽訂券書。既充分保障奴隸主的權利,又給予奴隸一定程度的自由。
絲路流金。巨利所驅,人員往來密集。更加安息扼守絲路中途。凡東西商賈所販,皆需經安息商人轉賣。因價格高昂,而屢起爭端。雖無明確記載,安息是否行強買強賣。然東西商人,自安息便交割貨物,各自往返。足見端倪。換言之,安息商人,坐地起價。不費吹灰之力,攫取暴利。
兩漢以來,安息與羅馬,屢次爆發大戰。稍後,薩珊波斯同羅馬帝國,為爭奪東西方商路及小亞細亞霸權,而進行了長達四百年的戰爭。可想而知,絲路沿線諸國,有多少無辜捲入,多少家破人亡,亡國滅種。又有多少,被販賣為奴。輾轉流離,異鄉埋骨,死無葬身之地。
甘露元年(前53年),克拉蘇所率羅馬七軍團,卡萊戰役中慘敗於安息。後世假設,克拉蘇長子普布利烏斯,並未戰死。而是率領羅馬第一軍團,突破安息防線,不知所終。
又引《漢書.陳湯傳》載「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里,止營傅陳。望見單于城上立五采幡幟,數百人披甲乘城,又出百餘騎往來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講習用兵。」猜測。魚鱗陣,極有可能是羅馬軍隊,慣用之龜甲陣(testudo formation)。
歷史沒有假設。
二百年後,馬超在樓桑蕃邸,見到了大秦銳士。
一身羅馬制式裝備:庫魯斯頭盔(高盧g型盔)、環片式金屬胸甲(lorica segmentata)、斯帕達(spatha)長劍、大盾、闊針輕標槍(spiculum)。
話說。自羅馬執政官馬留,於武帝天漢元年(前100年)改革羅馬軍事體制。時至今日,羅馬軍團,已全由重裝步兵組成。輕步兵及輕騎兵,被悉數裁撤。所以輔兵,或由同盟國提供,或由僱傭兵充任。
譬如,與羅馬同盟的努米底亞王國(注1)、親羅馬高盧部落,常提供輕騎兵,而克里特弓兵、巴列克里投石兵、色雷斯標槍兵,則常以傭兵的身份,充任輕裝步兵。
或有人言,龜茲兵甲,遠勝羅馬武裝。大秦銳士,因何不用。
只因自幼披掛,習以為常。更換裝備,甚至意味著戰鬥方式的徹底改變。如用慣羅馬短劍,如何慣用孔雀彎刀。前為刺,後為砍。攻擊方式,完全不同。
蕃邸亦與劉備初建時,亦大為不同。不僅擴為橫豎一里街衢。居中竟設有一座小型演武場。若希雷婭女王親臨,必一眼窺破。此乃羅馬鬥獸場。
薊王曾傳幕府敕令,立綠洲公社。凡同出一種,亦或同奉某神,皆可自建公社。四時祭祀。後封國亦頒此令。蕃邸亦立公社。
聞後生翹楚,欲觀大秦魚麗陣。胡商無不應允。口出豪言,此陣堅如龜甲,刀劍難傷,弓矢難破。
馬超一笑了之。
胡商遂命大秦銳士,入鬥獸場列開陣勢。
羅馬大盾,問世於高盧入侵後,大概是得到了凱爾特人的技術啟發,一直沿用到公元三世紀。此盾為木製,由多層木板壓合,俯視約呈半圓形,正面呈長方形,高約五尺五寸(1.25米),寬越三尺半(0.8米)。盾外包裹皮革,鐵皮鑲邊,中襯鐵片。
隊率一聲令下。數十人舉盾合圍,果然密如魚鱗,堅若龜殼。
圍觀人等,驚呼不斷。只因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