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轉瞬即至。
決賽首輪。趙雲、陳到,對陣許定、許褚。
趙雲、陳到,名滿天下。許定、許褚,一戰成名。凡能殺到決賽場,實力毋庸置疑。雙方各有擁躉,吶喊助威。可謂勢均力敵。
不出所料。無需另行販賣。演武十器,雙方入場既滿編。換言之,只需入決賽,十器俱全。
正當看台觀眾摩拳擦掌,各個躍躍欲試之時。
忽聽一聲響鑼。便有演武器十一至十五旗,環繞演武場,次第升起。
不料,中書僕射荀采,又高聲唱報:「演武器旗,億錢得一。又得其二,增之十倍。再得其三,亦增十倍……」
一器億錢!
滿場譁然。
「是何兵器,竟如此之貴。」
「未可知也。然既作價億錢。料想,必有所值。」
「五器俱得,足需萬億!縱國中豪商巨賈,不足支也。」
「王上早有先言,決賽乃行車輪戰。各方人馬,捉對廝殺。需戰四場,方能決勝。加之勝戰奪旗,實無需萬億資財。」看台議論紛紛。
五重上閣。
二宮太皇,亦不禁咋舌。
「論生財有道,薊王無人能及。」董太皇慨嘆。
竇太皇柔然一笑:「料想,乃為南下身毒,募軍資也。」
「先前演武十器,便足募軍資十餘億。今又置新器。料想,必有人一擲萬金。」董太皇以己度人:「朕,遠不及也。」言下之意,為自納金錢,盈滿堂室,董太皇不惜唆使先帝,賣官求貨。後又暗中收買金市子錢家,貰貸封君列候。以錢生錢。然到頭來。終歸「竹籃打水一場空」。為救董侯,而悉數交由董驃騎所用。如今,董驃騎與曹太保,沆瀣一氣。為奪主政甄都之權,為其出錢出力,無所不用其極。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甄都權貴,唯利是圖。董驃騎花錢如流水,自能籠絡權貴,收買人心,為其所用。
正如竇太皇所言,此乃取禍之道也。董卓之事,歷歷在目。屍骨未寒,血尤未乾。與王太師朝堂相爭,何其不智也。許,便是此因,董太皇每每夜深人靜,鬱鬱寡歡。
姊妹心思,竇太皇焉能不知。然解鈴還須繫鈴人。董驃騎若能幡然悔悟,未必不能,明哲保身,回頭是岸。奈何,往往天不遂人願。
竇太皇轉而言道:「天下終為薊王所得。『五帝之子,共出東(王)父』,自讖廣為流傳。你我姊妹,宜早做計較。」
此亦是董太皇心中關切:「依妹妹所言,叔侄之爭,當作何解?」
「料想,皆可得善終。」竇太皇模稜兩可,並未明言。三人結局,究竟如何。皆在薊王一念之間。三人共分今漢氣數。執政安民,頗有功勳。兩漢四邊年,苟延殘喘。諸多頑疾,不治之症,正隨天下三分,一同被削弱三分。權貴、世家、豪強、宗賊,聲勢皆不復先前。且各自為戰,剿滅山賊流寇,群雄割據。亦為薊王一統天下,披荊斬棘。掃清諸多障礙。猛虎驅群狼之計也。待天時地利人和。天下傳檄可定也。
神器易主,鼎定江山。今漢之廢墟,重建新漢之社稷。待塵埃落定:「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個飄零在外頭?」
一語道破二宮太皇之心思也。
「願為趙子龍、陳叔至,得演武器十一!」
「願為許孟安,許仲康,得演武器十二!」
四樓包間,不分先後,慷慨發聲。
四重包廂,亦是四重殿外大平座。楯牆間隔左右,面前清鋼琉璃壁,密封成暖閣。包間內,雕楹漆銅,金碧輝煌。四季鮮果,糕餅小食,酒水香茗,一應俱全。並有官婢侍奉左右。親朋好友,闔家老小,歡聚一間,其樂融融。包間雖貴,仍需提前預定。足見薊人殷富。
「何人擲金?」薊王亦有此問。
「正是貴霜國使,並北匈奴使。」安長御答曰。
薊王言道:「二使此來,足見心意。」天下皆知,大漢一藩,富可敵國。一億薊錢,若為國禮上呈,著實單薄。然二使先投王之所好,再覲見薊王當面。足稱小錢大用。貴霜畢竟域外大國,豪擲億錢,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