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儒宗。
博覽群書,知之甚祥。寄田一出,眾人交頭接耳,各有所悟。
薊王見人心所向,大勢所趨。這便言道:「鄭公之意,比同爵田。海外與國中等同。」
「主公明見。」鄭玄答曰。
「諸君,以為如何?」薊王居高下問。
「臣等,附議。」百官同聲。
薊國先有三食俸。又見雙爵田。編戶齊民,戶戶一頃。二十等爵之一等公士,則為一頃半。比編戶齊民,多出半頃。領歲俸五十石。可在海外荒洲,新辟三熟美田一頃半。內外相加,足比齊民多出一頃。
新政雖未及頒布。然市舶寺期券獲利之豐,顯而易見。可想而知,「寄田劵」一出,必當風靡國中。
「市舶寺既掌『寄艙券』,當由水衡都尉掌『寄田劵』。」左相崔鈞起身奏報。
「水衡都尉隸屬輔漢幕府。宜當由幕府主理。交由水衡都尉分理。」劉備言道:「具體事宜,可由麾下『象林農官』掌理。」
「主公明見。」群臣拜服。
至此,幕府與封國,內外分立,協同如一。凡國境之外,諸多事宜,無論邊疆亦或是海外,皆由幕府掌管。
幕府左、中、右三丞,職權亦隨之確立。
右丞荀攸,掌四方都護(漠北都護府、嶺南都護府、西域都護府、東瀛都護府)。左丞李儒,掌四方護尉(使匈奴中郎將、使高車中郎將、護烏桓校尉、護羌校尉、護氐校尉、護南蠻校尉)。中丞賈詡,掌水衡都尉,並隴右牢城。
話說,李儒先於荀攸,出仕薊國。卻將幕府右丞之職,讓與荀攸。萬里手書劉備,吐露剖心之言:賈詡、荀攸,庶乎算無遺策,經達權變,其良、平之亞歟(yu同『啊』)!李儒遠不及也。甘居其下,心滿意足。
薊王不由慨嘆。果然「南橘北枳」。今時今日之李儒,與史上逼少帝飲鴆而亡之李儒,可謂判若兩人,雲泥之別。
遂擢荀攸為右丞,李儒為左丞。
幕府已改造增築畢。一眾幕僚,正分批遷入。幕府毗鄰門下署,與二國相府,隔街相望,門當戶對。又緊靠王宮北門。可想而知。說是薊國權重之地,亦不為過。
臨鄉與南港合併,稱薊都。又稱『北都』或『北京』。
北都,都北也。
張衡曾作《二京賦》。言指東京洛陽,西京長安。南京自是宛城,北京便是臨鄉。
無有異議。
千二百萬薊人,由幕府並封國,計十二萬精兵拱衛,可謂固若金湯。
若再加隴右大震關輔漢偏將軍鞠義,大散關輔漢裨將軍高順麾下兵馬。當不下十五萬。具體多寡,不足為外人道哉。
四方都護,各有五萬府兵。再有四方屬國兵馬,薊王可不費吹灰之力,組建百萬雄兵。
薊王但凡有不臣之心。揮鞭一指,摧枯拉朽。江山易主,何其易耳。
「然無王莽,何出光武?」平樂會上,黨魁一語中的。
與會眾人,大膽求問:「敢問少府,若將薊王比光武。今時今日,何人又是王莽?」
黨魁高深一笑:「再出王莽,為時不遠矣。」
眾人面面相覷。莫非黨魁當真…言有所指。然遍思朝野上下,無人有此赫赫權勢。
南宮玉堂殿。
少帝累日來,朝政纏身,難有閒暇。
盧司空抱恙請辭。袁司徒一病不起。自二月,有星孛於紫宮。曹太尉便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勉強撐過三月。
「夏,四月,太尉曹嵩罷。」
盧司空乃薊王恩師,少帝豈肯輕動。袁司徒剛歷手足之痛,亦需體恤。三公之中,唯有曹太尉,一無是處。罷了便罷了。
天降災異,必罷三公。為堵悠悠眾口,尤其謹防千秋觀內望氣者,妖言惑眾。少帝當機立斷,罷免太尉。
曹嵩自知仕途終了,上表乞骸骨。少帝亦勉強應允。於是曹嵩大宴賓客,散盡家財。僅攜家小歸鄉。永別洛陽。
曹孟德早有準備,待出關,便由府中死士,一路護送。譙縣老家,兵荒馬亂,恐性命不保。遂攜少子曹
115 天下都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