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柄重重砸在地面,漢娜仰天長嘯,聲威迴蕩,與人類戰作一團的數百獅鷲身形恍惚,腦袋不自覺地搖晃起來。
三十多位銀月舉弓向上,弓弦顫動,箭矢迸射,目標集中在冬狩上空的一小片區域。
周身光華閃爍,僅存的十多位元素煉靈者,同時釋放能技,烈焰翻湧沖天,空氣凝固冰凍,群雷從天而降,罡風鬼哭狼嚎。
一時之間,成百上千的獅鷲成片墜落。
漫天金黃之中,出現了那一片湛藍,露出了遠處淨空中孤傲的領主。
各種信仰能技加持下的冬狩,雙瞳猛地收縮,乘風而起,三柄飛劍在身前旋轉突進,將仍舊阻擋在前的獅鷲群輕易鑿穿。
四位親衛鬥戰御風跟隨在他的左右,將所有妄圖攻擊首領的獅鷲臨空斬殺。
下方木台,火力全開,毫不姑息僅存的那點靈能。
金色的牢籠被打開的那一點缺口,絕對不能再次閉合,而沖向蒼穹的冬狩,則是所有人最後的希望。
即便如此,撲向冬狩的獅鷲依舊前赴後繼,四位鬥戰相繼被眩目的金色淹沒,僅存的一位劍舞,也在冬狩的眼前被一頭獸主扯下頭顱。
天空的顏色快速被掩蓋,直到,再次被紛亂的獅鷲群吞沒。
眼花繚亂的獅鷲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撲來。
一切,休矣......不!還沒有!數百頭臨近的獅鷲沒有對他發起攻擊,而是將他拱衛在中心,層層疊疊。
冬狩有些恍惚,但堅定的意志並沒有因為這一幕而動搖,過程如何詭異玄妙無所謂,他只在乎最後的那個結果!周圍的獅鷲互相攻擊,糾纏在一起,護住自己的這一批在局部戰鬥中甚至還占有優勢。
身前的一批四散分開,眼前豁然開朗,天幕之中,只剩下在空中盤旋的上萬金黃,和那頭高高在上的空島主宰。
冬狩發現,更多獅鷲竟率先向領主撲去,數量之多,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或許,這裡存在第二頭獅鷲領主同族內亂御風披錦雖然能讓他持續飛行,但速度遠不及獅鷲快,冬狩只能眼睜睜看著上萬猛獸在自己前方的空域中亂作一團。
這就夠了,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那頭領主。
讓他更為欣喜的,是領主獅鷲並沒有注意自己,而是始終望著另一個方向。
冬狩避開一團團扭打在一起的獅鷲,距離不斷迫近,一柄長劍飛回手中,很快,又再次飛掠向前。
已經有反叛的獅鷲突出重圍,衝進領主周圍的那一片淨空。
視線中心的那一抹金光突然消失,而那群獅鷲,只是在瞬息之間,便被攔腰斬斷,更古怪的事,只剩下上半身的屍體,居然還會在揮舞著翅膀在空中保持懸停。
一個會虛化的獅鷲領主!一群死而不僵的獅鷲崽子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哦,那群半身獅鷲總算還是向下墜落了,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一點啊!冬狩將一瓶藥水塗抹在雙眼之上,那是用獅鷲的淬光目煉製出來的藥劑,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原本是為了防備深淵偷襲用的。
睜開眼,只見一條金色光華在天幕中閃爍,速度之快,只留下淡淡殘痕。
更多獅鷲靠近,金芒一閃,便是一排斷裂的殘軀。
沒有任何反抗和掙扎的能力,除了幾頭爆起一大團血霧,但也很快被領主扇動的勁風吹散。
冬狩沒有繼續靠近,手中僅僅握著一隻古舊的捲軸。
距離已經夠了,但他卻遲遲無法出手。
面對這駭人的速度,別說是被能技擊中,他的飛劍都根本摸不著別人的尾氣!這不就是騎著三輪車追超跑嗎!這些叛主的獅鷲雖然數量眾多,但沒有一個夠看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那是........冬狩赫然望見一隻奇怪的生物,在萬千金色之中,這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顯得那麼突兀。
狸獓!是那個封印師的靈獸!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它們能夠御空!為什麼......那頭獅鷲領主一直注視著它們的方向不是冬狩見識不夠,而是這樣的場面確實匪夷所思。
狸獓所過之處,護住的獅鷲居然紛紛退讓,這顯然是被領主所釋放的威壓所攝。
難道,那個封印師一直騎著的........這一刻,冬狩感覺自己胸膛中那顆靜如止水,又堅毅果決的心,裂開了一條縫。
那團鬼魅又絢爛的金色,一閃而逝。
幾乎同時,狸獓周圍的獅鷲接連爆裂,整個空域都被血霧籠罩。
只看見血色霧氣之中幾點金芒明滅,聲聲利器撞擊的脆響,猶如砸在胸口的悶拳一般,讓冬狩前所未有的緊張。
濃霧漸漸散去,狸獓的身上赫然出現數道血肉模糊的斬痕,連右側的後腿都僅靠皮膚掛在身上。
待冬狩找到懸停遠處,喘著粗氣的獅鷲領主,發現它也只是羽翼上有被利爪撕開的痕跡,量相對比,高下立判。
可如此大的優勢,獅鷲領主卻沒有繼續攻勢,反而在遠處等待,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