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玉面菩薩(下)
鍾千鶴看著已經化作一片廢墟的鐘家府邸,目光甚是平靜。此時他躺在一張塌上,看上去也甚是虛弱,顯然是被鍾府的下人,連同床榻一同抬出來的。
這時一名青年走了過來,看著倒在塌上的鐘千鶴,躬身行禮道:「見過鍾老!」
此人穿了一身淺白色的連衣兜帽,乃是標準的巡山隊打扮,不過看他的神情卻沒有尋常巡山隊隊員的冷漠,看面相乃是一名很好說話的青年。
「原來是寒松啊!你們來的正好,承濤隊長與承乾教頭正與惡人僵持不下呢!」
鍾千鶴見到來人乃是巡山隊情報組的主要骨幹,同時也是除了青竹隊長之外,分析能力最強的俠者。青年作為總隊長的秘書,經常跟隨李承濤一起完成任務。
寒松笑著看了眼遠處僵持不下的三人,嘖嘖笑道:「二打一,還能打成這樣,看以後這兩位還像之前那麼拽嘛!」
「哦?你就不擔心你家大人?」鍾千鶴抬手掩住口鼻,輕聲咳了兩聲。
青年抖了抖袖子,點頭道:「擔心,當然擔心!可是我擔心一點都沒用啊!」
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老者,笑著道:「不過我更對您的那位大管家,更感興趣!」
說道大管家鍾瑞,鍾千鶴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冷哼道:「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竟然夥同外部勢力,分裂我鍾家,還選擇從隱仁叛逃!」
說著,他又抬起手掌掩住口鼻,一陣劇烈的咳嗽隨之而至。
寒松盯著對方,看了半晌沒有出聲,直到對方停止咳嗽,他才緩緩從懷裡那處一封信件。鍾千鶴在見到信封的一瞬間,臉色跟著一變,出聲道:「我,我的信怎麼會在你那裡?」
青年淺笑著道:「這封信當然不應該出現在我這裡,我是從鍾遷的書房中找到的!」
「原來是他,是他偷走了我的信件。」老者憤憤不平地說道。
寒松看著眼前因為憤怒而漲紅了臉頰的老者,淡然說道:「鍾老,這封信是你寫給鍾家遠房支脈的一封家書吧?」
鍾千鶴長舒了一口氣,緩聲回道:「沒錯,我鍾家本就不是羅雲國人士,本家乃是極東國之人,我這一族也算是分支之一。而這封信正是我與常駐在西域邦國的旁脈家族,聯繫的信函。」
「鍾老能在隱仁陷入危機之時,聯繫支脈旁族這也是人之常情。」寒松說到這裡頓了頓,可身邊的老者卻,怒目而視地嚷嚷道:「寒松你這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們鍾家對隱仁的忠心!?」
青竹沒有因為老者的憤怒,急於解釋什麼,而是盯著對反的眼眸淡然道:「我從未懷疑過鍾家的忠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後他百年轉身離開了,空留老者一人獨自坐在那處床榻上。只不過在寒松走出大約三四丈後,他輕聲喃喃道:「只不過,鍾老這封信,也並非真寫給那些旁支,而是寫給鍾遷的吧?」
說完這句話,青年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這處廢棄庭院中。
……
鍾千鶴眼中精光閃爍不已,到了最後只得化作一聲嘆息。
沒錯,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鍾遷的野心,更是利用了對反這一點野心。鍾千鶴清楚,隱仁這次需要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什麼,老者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更是明白這個時候如果站錯隊,那將是對整個家族的滅頂之災!
鍾千鶴看出了這位大管家的野心,從他向自己提親,讓鍾瑞迎娶鍾靈溪那一次開始,這種野心在這件事上,被無形中放大了。
可鍾千鶴也堅信鍾遷這些年對自己的忠心,野心是可怕,但是那種習慣性的忠心,並不是那麼容易改的。
索性,鍾千鶴就留給了對方暗示,讓他帶著一部分鐘家族人,前往西域邦國避難。無論隱仁鎮這邊是成與敗,鍾家的血脈還是保留下來了。
所以說,這次鍾家叛亂,是由鍾遷、周元一、鍾千鶴,多方因素促成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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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看著眼前的白髮青年,以及他身後的八臂菩薩,心中暗自盤算著這一戰應該怎麼打。而身邊不遠處的李承濤,也是微微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