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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兩塊盾牌互相錘擊那一刻起,時間已經過去了三息,「乾坤互撼」的威力,也開始由巔峰向下滑落,漸漸出現了頹勢。而此時趙斬玄的傷疲之體,也再難承受這種高強度的負荷,從而準備提前收招,結束這個必殺絕技了。可他卻沒有想到,其剛剛截斷納珠對青玄乾坤盾罡氣的供應,蔣驚天這驚天的劍芒,便破土而出了。
巨闕的速度並不算太快,看上去輕飄飄的,根本就沒有蘊含多少力量,但其在趙斬玄的眼中,就好像是那從地獄而來的惡魔一般,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收割了他的生命。這期間的原因,便是那形似劍芒,包裹在劍身之上的驚天殺氣。趙斬玄從沒有見過如此純粹的殺氣,其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世上。或者更為準確的說,這殺氣已經超出了地階的界限,並不是蔣驚天與趙斬玄這個階層的武者,可以接觸到的東西。雖然這殺氣的數量不多,又經過了稀釋,但其中內在的根本,卻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被改變的,那便是天階的力量。
說起來,趙斬玄也不愧為天魔聖子,漠北年輕一輩第一人,其就算面對這超出了他理解範疇的力量,表現出來的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只見趙斬玄雙『腿』猛的一蹬地面,手中雙盾徒然下壓,便瞬間轉換了自己的身形,改為了頭上腳下的姿勢。
劍盾相觸,趙斬玄整個人借力上拋,並在那殺氣將其全身麻痹之前,『激』活了天魔宮的逃生秘術——天魔遁法,化身為一道黑芒,在眨眼之間,狂飆到十里之外。
「蔣驚天,我還會回來的!我趙斬玄是年輕一輩第一人,絕不會輸給你的!」
趙斬玄的怒吼之中,雖然充滿了不甘,但其有氣無力的聲調,卻總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就好像那在街頭,剛被人暴打的小『混』『混』,明明心理想的是如何逃跑,但嘴上卻死撐著不肯認輸,還『色』厲內荏的向對方怒吼,讓其等著瞧。不過趙斬玄這最後的一句斷喝,也並非是沒有意義,至少他告訴了所有的人,此戰的兩位主角,到底都是何方神聖。
劍盾相撞所產生的爆炸並不是太劇烈,蔣驚天勉強將其應對過去,便從碎土『亂』石中爬了出來,只不過此時的趙斬玄,卻早就已經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剩下的也就只有那尚未平息的怒吼。
趙斬玄逃走之時,所使用的「天魔遁法」,是一種通過消耗大量靈魂之力,以使速度成倍『激』增的秘術。就趙斬玄方才遁走的速度而言,其恐怕不僅耗盡了己身的靈魂之力,還透支而為,使神魂受到了創傷。不過趙斬玄也是不得已為之,因為假若他的速度再慢上一絲,其便會被從巨闕傳遞過去的殺氣所吞沒,從而殞命當場。
趙斬玄這次雖然成功的逃走了,但他也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四肢的寸裂只不過是小傷而已,「天魔遁法」對神魂的反噬,和天階殺氣對其經脈的殘害,才是重頭戲。經脈的受損,讓趙斬玄體內罡氣運轉的路線紛紛改道,神魂的創傷讓其再難使用天魔宮的招牌絕技——幻術。也就是說,假若趙斬玄若不能夠將經脈和神魂的雙重創傷,盡數修復,其便算是成為了一個廢人,徹底的退出了年輕一輩的角逐。
其實經脈與神魂的傷痛,雖然難醫,但以天魔宮漠北第一宗『門』的地位,還是拿得出這點天材地寶、靈丹妙『藥』的。最關鍵的是,趙斬玄在此戰之中,道心被破。他以「高傲」入道,這一戰卻被蔣驚天打得慘敗而歸,險些喪命,使其心中那股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自傲,『盪』然無存。假若趙斬玄不能從此次戰敗的『陰』影之中走出來,正視自己的失敗,其就算是傷勢盡復,今生在武學的道路上,也算走到了盡頭,止步於地階一品了。
……
蔣驚天拖著疲憊、傷痛的身軀,舉目四望,想要看看是否有人被這一戰,吸引了過來。只不過他的目光,剛剛掃了半圈,其整個人,便愕然呆立在了那裡。因為他看到了,正在那裡悠閒自得,吃著嫩草的老驢。
「你……到底是誰?」
聞聲,那頭老驢瞥了一眼蔣驚天,然後晃了晃耳朵,繼續低頭吃草。
遠處馬蹄聲響起,是從八營長所說的那個山谷的方向傳來的。如此看來,這聞聲趕來之人,定然是被孫思危派去抓馬的衛兵,而且孫思危本人,也十有就在馬隊之中。因為假若是一般的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