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驚天深吸一口氣,面露苦澀,在這一刻他迷茫了。
石敢當走過來,拍了拍蔣驚天的肩膀,「天魔聖女歷代如此,蔣兄還是不要介懷了。只要你能挨過這一關,名色雙收,天下人誰不羨慕。至於婉兒妹子心中何想,還是等你們兩口子貓在被窩裡再說吧。」
石敢當與趙斬玄的關係很微妙,似是好友,又像敵人,總之讓人摸不著頭腦。蔣驚天終於從內心的痛苦中走了出來,轉而雙目炯炯的望向了趙斬玄,「趙兄,請吧。」
趙斬玄見蔣驚天面容沒有一絲悔色,便試探道,「蔣兄只要和婉兒撇清關係,保證今後不再來往,我趙斬玄在此立誓,對於之前種種,絕不追究。」
眾人譁然,趙斬玄一向視人命如草芥,如今卻想要放蔣驚天一馬,怎不讓人費解。趙斬玄已經將話說到如此地步,明顯是不想動手,給蔣驚天一個台階下,可蔣驚天卻出乎意料的答道,「我和婉兒日後會不會相見,我無法確定,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卻今生都無法撇清了。」
「師妹終於決定了嗎?」趙斬玄一拍桌子,「這次總算沒有瞎眼!」
趙斬玄這一掌聲勢駭人,震得整個醉仙樓都晃了三晃,可他掌下的張桌子卻絲毫未動,就連杯中未飲盡的酒,都未產生一絲波紋。這掌法以達到鬼神莫測之境,讓周圍眾人都為之汗顏。
蔣驚天雖然功力大增,但與趙斬玄相比,無論是修為,還是對武學都理解,都差之甚遠。兩人一旦動手,蔣驚天必輸無疑,甚至連保命的信心都沒有。但蔣驚天非但沒有退縮,反倒是前踏一步。在眾人的眼中,如找死一般。陳天嬌急忙往後拽了拽他,可蔣驚天卻紋絲不動。在死亡的威脅下,蔣驚天終於想通了。愛一個人,就要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無論上官婉兒抱著什麼樣的目的,自己都將始終如一,無怨無悔。
蔣驚天雙眼光芒大盛,初聞天魔門規時的頹色與悲傷,一掃而光。一股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由蔣驚天體內擴散而出,與趙斬玄針鋒相對。
「好、好、好!」趙斬玄站起身來一連道了三聲好,氣勢爆起,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將蔣驚天積聚的氣勢全部摧毀。趙斬玄之前一直坐著,直到此刻才站起來,是因為直到此刻,他才將蔣驚天視為平等的對手。
從趙斬玄釋放的氣勢,蔣驚天就可看出,他的修為就算尚沒有達到地階,也只差一線,根本不可力敵。蔣驚天先以罡氣將陳天嬌送到一邊,然後立馬融入到這方天地之中。
趙斬玄神情一楞,然後猛然大喝一聲,「好!」任誰都可以聽出來,趙斬玄的前三聲「好」,尚有讚賞之意,但這第四聲,可就只剩下無盡的殺意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兩人要大打出手的時候,趙斬玄的氣勢卻悄然逝去了。他輕哼一聲,伸手將四皇子拔到一旁,然後貼著蔣驚天的肩膀,抬腳步下樓梯。一道孤傲而充滿殺機的聲音,從那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身軀中發出,「師妹的眼光還算不錯,你比那七十三個雜碎強多了。」
趙斬玄突然離去,就連與他同來的石敢當都滿臉疑惑,更別說是其他人。在場之人,只有蔣驚天一人洞悉了其中的因果,因為又有一縷殺機,遙遙的鎖定了自己。依江湖規矩,尋仇之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若後到者想要先動手,就需贏得前者一招半式。趙斬玄是知道來人不會耐著性子等下去,而自己的修為又有所不及。未免顏面受損,便在那人到來之前,先一步離去。
趙斬玄剛步出醉仙樓,一聲怒喝就從眾人心中炸起,「蔣驚天出來受死!」聲音未落,一聲獸吼響徹虛空。蔣驚天此刻方知,鄭鴻鵠口中的禍根來了。
蔣驚天還未步至樓下,羅方那笑呵呵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金老爺子,何事讓你如此動怒,別和小輩一般見識,這事情交給我處理,保您滿意。」
聽羅方說話如此諂媚,就可判斷出他口中的金老爺子,身份何等的尊貴。哪知這老頭,絲毫不買羅方的帳,「我金獅一族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少管,惹得我不痛快,砸了你的拍賣行。」
這金老頭說話何其囂張、霸道,當眾不給羅方面子。可羅方卻尷尬的笑了兩聲,再未出聲。羅方也不願意招惹這金老頭,可他職責所在,又不得不為。所以他才硬著頭皮來勸說兩句,雖然知道不會起到任何作用,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