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破開了五神峰上如絮般的煙雲。
金光延展在遼闊的大地上,回雁峰上高飛於天際的大雁低頭好奇打量著下方熱鬧非凡、歡聲雷動的衡陽城。
隅中時分,衡陽城內哪個茶館、哪個酒肆不是擠滿了人?
說書人、茶博士們一個個面紅脖子粗,甭管是來往的武林中人、南北客商,還是駐足歇腳的旅者遊俠,那問題是一個接一個,不少人出手闊綽,都想從消息靈通的茶博士口中得知最新消息。
「暢快!衡山派連夜帶著眾武林好漢攻上沙角島,數百島匪一夜被滅!哈哈哈,這群狗娘養的匪盜,死得好!死得好啊!!」
「尚幫主親口所言,衡山派掌門親傳趙少俠率眾夜襲,一劍斬殺海沙幫幫主崔運江,這個為禍一方傢伙終於死了,該把他的頭懸在城門樓上暴曬才解恨!」
「據說這崔運江可是個武林高手!」
有人敞開褂子大叫:「是高手又如何,還能是趙少俠的對手不成?!」
「前段時間還有風言風語說掌門一系無人,我呸他媽!現在還有臉說這話嗎?」
「」
茶棚內,一位經常走潭水的客商聽到這些消息後當場淚目,拍了大腿又拍茶桌,對著幾位同伴激動喊道:
「我哪次過潭水不是提心弔膽,就怕撞見匪人小命不保。」
「這群殺千刀的總算是死了!」
「好啊!好啊!」
「走,去喝酒,趙少俠為我等除害,當浮一大白!」
「好,今個不醉不歸!」
衡陽城回雁樓內。
往日樓內的院井圍亭的紅木吊燈下總有兩位佳人在插畫梅瓶旁撫琴弄簫,今兒變成了一個說書人,講的不是「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而是昨晚的沙角島大戰!
酒樓客人各個目不轉睛,不少人趴在圍欄上豎起耳朵聽,生怕漏了細節。
作書生打扮手拿摺扇的說書人仿佛親眼目睹,講到島匪的罪行瞬間咬牙切齒,說到殺匪時又激情澎湃,提到死傷則是潸然淚下。
食客們從他口中得知,沙角島的島匪是何等兇悍,衡州府助拳的武林人士、官府派出的兵將都死傷不少。
尤其是衡山掌門一脈!
此次為衡州府除害的衡山弟子,不管是內門外門全是掌門一脈弟子,劉三爺與魯連榮的弟子都沒有參與。
回雁樓的說書人不斷『強調』:
「據說莫大先生的二弟子背部中刀、胸口中掌,差點死掉,門下還死了不少內外門弟子,當真是損失慘重。」
「好在掌門親傳趙榮趙少俠武功高強,一人大戰六大黑衣高手!當晚的武林人士沒人點火把,據說夜光照在趙少俠的劍上,他舞動劍光便照亮了大半島嶼!」
「傳聞沙角島島匪與魔教勾連,路過的嵩山弟子也來助拳,可惜與不少死去的掌門一脈弟子一樣,那些嵩山弟子也死在魔教高手掌劍之下。」
「衡山掌門莫大先生與趙少俠師徒二人百里追殺,跨江翻嶺,一路追到吉安府,終於殺掉魔教妖人為他們報仇!」
「」
「好~!!」
回雁樓上眾多食客大聲叫好,不少人激動地大碗喝酒,又朝說書人那邊扔出賞錢。
二樓雅座的幾位江湖武林人一臉悔恨,只恨來遲一步,沒趕上昨晚的沙角島大戰。但聽說衡山派在追殺少數逃竄的島匪,當即也攜刀提槍出了酒樓,想跟著湊熱鬧。
也有性情直率的人打自己耳光懺悔:
「年關時我竟也說那些亂七八糟風涼話,真是該死,為這衡州府出頭的,到底還是掌門一脈!」
「是啊!」
「莫大先生不著迷大派權勢,總在衡州府行俠仗義。難怪他老人家會收趙少俠為徒,原來也是個叫人敬重的少年英雄!」
「以後誰再說掌門一脈的風涼話被我聽到,老子直接就是一腳。」
連一些沉穩冷靜的江湖人都在贊同:
「不錯,掌門一脈所行之事,實在是名門大派風範。沙角島已成氣候,若非大派高人出馬,還不知要為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