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霄躺在床榻上盯著屋頂,眼神迷茫而混亂。
簡直就像是走了一趟地獄,一次次被殺死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原來,那就是死亡啊。
所幸在神霄山當中,林霄被殺死,並不會真正的死去,但那種死亡的痛苦卻一點都沒有減弱,正如第三劍主所言,死亡會讓人記憶更加深刻,在第三劍主一次次揮劍下,林霄也漸漸把握到滄海成空式劍架,慢慢的學會,直到基本掌握後,第三劍主才放過林霄。
要說林霄對第三劍主的評價,只有五個字:人狠話不多。
第一個遇到的是一身黑袍的第七劍主,雖然話也不多,一身冷厲,但那種冷厲更多的其實是一種冷淡,所以他傳授大江東流式就是為自己演示,第五劍主是一個話嘮、一個感覺不靠譜不正經又會坑蒙拐騙的傢伙,他傳授穿雲破霄式是直接弄一道傳承印記讓自己吸收。
第三劍主,話很少,動手能力很強,直接用一次次的死亡讓自己感受並掌握滄海成空式,掌握時間越長,被殺死的次數就越多,越痛苦。
「應該還有一個吧……」林霄突然想道,第五劍主那個不正經的傢伙說過『老頭子』,不知道這個『老頭子』又是什麼樣的性情,又會傳授給自己什麼。
收回思緒,林霄放鬆身心,排除一切雜念,什麼都不去想,呼吸變得悠長細微,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清醒著能感知到四周的一切。
半睡半醒之間,被第三劍主連續擊殺的陰霾漸漸散去,再醒來時,林霄一掃那種茫然,眼眸精芒閃爍,立刻起身修煉大江東流式,衣袍飄飄、袍袖鼓動,一身劍道真意匯聚起來,化為一條泥鰍在如水的衣袍上緩緩游弋起來,彼此第一次成功修煉大江東流式時,更強了一倍不止。
這一次,足足持續了兩刻鐘時間。
接著修煉穿雲破霄式,感受著一身強橫的劍意在身軀和長劍之間縈繞、凝聚,卻沒有將之爆發。
「再來試試滄海成空式。」意念起,林霄的劍架也發生變化,身軀低伏,目視前方,握劍右手靠近左肋,做出一個要施展拔劍術的姿勢,一身劍道真意微微凝滯,接著又慢慢的運轉起來,只是有些跌跌撞撞的感覺。
大江東流式是淬鍊劍意專用的劍架,不具備攻防能力,穿雲破霄式是攻伐劍架,最擅長的就是速度、穿透、以點破面,而滄海成空式也是攻伐劍架,但側重點與穿雲破霄式不同,這是一個注重力量、碾壓、一劍橫掃八方的劍架。
林霄並不知道的是,第三劍主當年領悟並自創滄海成空式,一劍揮出,便將一座海洋之水蒸發、消失,只留下空蕩蕩的巨坑。
擺出滄海成空式劍架,劍道真意緩緩流淌運轉起來,每前進一分似乎都拖拽著一座山嶽,沉重無比,林霄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似乎越來越沉重,而手中之劍也似乎越來越沉重,這種感覺和穿雲破霄式截然相反。
修煉穿雲破霄式時,是感覺手中劍和自己的身軀越來越輕盈。
「神霄山劍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修煉完滄海成空式後,林霄不由暗暗猜測。
就目前所接觸到的三大劍架,每一種都很不一般,大江東流式淬鍊劍道真意,林霄自認為自己現在這一身劍道真意,可絲毫都不會比當初一劍擊敗自己的溫景曦弱。
而穿雲破霄式和滄海成空式是攻伐劍架,不僅僅可以單獨施展,還可以作為其他劍術的基式,比如之前,林霄以穿雲破霄式劍架施展出偽秘劍,速度更快威力更強,這才是穿雲破霄式的真正用法,滄海成空式也將會是如此。
……
年尾、深冬,林霄走出房間,看到院子角落的青草上掛著點點白霜,便知道,這一年,將要過去了。
「又臨近年關了麼……」抬頭看天,林霄忽然有些感慨。
來到這世界十八年,年年有年關,如今,再過完年就是十九歲了,這一年,卻是大轉變的一年,從一個普通人成為武者,從一個幫派小嘍囉成為如今鎮武司的巡檢,可謂是步步高升。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林霄收回目光,如今每天都是修煉、去鎮武司報道,執行任務,三點一線的活動,簡直就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沒有什麼波瀾,修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