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鐵匠鋪中,只見一魁梧大漢袒露著上身渾身汗痕,他的身體如同是生鐵鑄造一般,血管鼓出的雙手一邊夾著鐵一邊握錘鍛造。
而另一個青年則是躺在門外的一張躺椅之上,看似閉目養神曬著太陽其實心中正回想著腦中憐花寶鑑之中的諸多東西。
「果然不愧是一代奇人,怪不得連沈浪都要屢番在他手中吃虧。」
當初柳白衣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即便是他也心驚無比,他聽過太多天才的形容和說法,但等真的看到憐花寶鑑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絕世天驕。
柳白衣知道王憐花把一生所學之武功及醫術、毒術、易容、放蠱、攝心術等雜學都寫在憐花寶鑑中,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其中武功竟偏向劍法為重。
「我一生心比天高,力壓天下高手,奈何卻屢敗於沈浪,沈浪以劍名動天下,而此中所記劍法乃我取天下劍法而成,望得此書者以劍敗其傳人,切記,要以劍法為重,不可學我博通百家而不精一門,切記,切記。」
柳白衣想到那最後的話頓時不勝唏噓。
「皆是天驕,誰又肯甘心認輸。」
他睜開眼睛緩緩感嘆一聲。
「柳兄弟好興致啊。」
剛睜開不久,就聽遠處傳來一聲淡笑,聲音平和但卻如他的眼睛一樣充滿魔力,他的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傷可好了?」
只見阿飛亦是並行而來,右手中正提著兩個酒囊,鼓鼓囊囊顯然並不是空的,另一隻手卻提著自己的劍,好似一刻都不願放下。
「我還以為某人想賴賬呢。」
柳白衣起身瞥了阿飛一眼。
「老鐵別打了,來喝酒吧。」
說著便帶著兩人走入後院。
「少爺,飛少爺。」
鐵傳甲笑道,隨即將鋪子的門一關。
「時隔多年,我第一次見你笑的這麼痛快。」
李尋歡看著鐵傳甲嘆道,但他眼中悲愁顯然少了一些,然後亦是笑了起來。
幾人坐於院內石桌之上。
「來,這麼多年我算是第一次喝酒……哈哈……咳咳……」
柳白衣說罷就迫不及待的抓起酒囊仰頭灌了一口,但立時被嗆得咳嗽起來,鼻涕眼淚大把。
「哈哈!」
幾人見狀頓時大笑起來,就連阿飛都罕見的笑了笑。
「好烈的酒。」
咳嗽過後柳白衣只覺得胸膛之中有火在燒一般,讓眾人沒想到的是他臉色竟然漸漸泛紅,雙眼慢慢迷濛起來。
「好酒……酒……」
他嘟囔著已離開了自己的石凳,身形踉蹌。
「別……別扶我……」
眾人神色皆怪異的看著柳白衣一個人在院中自言自語。
「今天開心……開心……」
柳白衣說著,然後慢慢走到鋪中取來兩根燒火棍。
「且為大家……舞劍助興……」
他腳步虛浮。
「天下風雲出我輩……嗝……」
只見柳白衣搖頭晃腦一語,而後手中烏光閃爍,身體幾個搖晃幾步急沖。
「砰!」
「誰打我……」
他擦了一把臉上撞出的鼻血,手中燒火棍一指神色木然的李尋歡幾人。
話落就見李尋歡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面部有些僵硬。
「以後請他吃飯還是不要帶酒了。」
李尋歡慢慢喝了一口囊中的酒然後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對阿飛鐵傳甲說話。
頓時另外兩人一副認同的神情。
「一入江湖歲月催。」
只見柳白衣頂著一張血呲呼啦的臉猛然又躍上槐樹,一陣狂劈亂砍,頓時枯枝亂飛。
「看我無招勝有招。」
他泛紅的臉上生出一股自得之色。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他口中嚷嚷著,手中燒火棍已快如疾風驟雨一般。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阿飛看著來勢急洶的柳白衣頓時開口。
李尋歡沒說話他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