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是!」
房間中,石青大聲的回道:「家師留給我的這句正和藍道長寫的一模一樣。」
「這……」
聽完石青的話,嘉靖沒有說什麼,而是坐在蒲團上開始不斷的沉吟,而他這一沉吟,一旁的藍道行額頭上的冷汗可就開始簇簇的往下流了。
他現在心中非常擔心,畢竟石青說出的這句話是在他寫完之後,而且,萬一要是老皇上懷疑他和石青串通好了呢?這樣的解釋可也是能解釋的通的,老皇上現在沒說話,說明他正在懷疑呀。
藍道行越等越是擔心,在這之前,石青曾打過包票,說皇上一定會信,還說他有辦法讓皇上信,可是,到了今天,石青就這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又怎麼夠呢?
難道石青就是仗著恩寵讓皇上信?這……這不是在開玩笑麼?
藍道行心中大急,不過,就在他擔心的時候,石青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也許也是看出了嘉靖眼神中的懷疑,石青不慌不忙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錦盒,然後對著嘉靖道:「皇上,這就是家師帶給您的話。」
說著,他將錦盒打開,剎那之間,只聽的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道:「奸臣當道,賢不竟用,不肖不退耳!」
聲音在房間中來回的迴蕩。
嘉靖臉色一變,他騰的站起身,大聲的道:「這……這是老神仙的聲音,老神仙,你,你來了麼?」
他衝著空中大聲的喊著,只不過,這個聲音一過,整個房間中又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石青大步上前,微笑道:「皇上,家師沒有來,剛才只是家師留的話而已。」
「是……是你師父留的話?啊,神仙,果真是神仙呀。」
嘉靖使勁的平復了一下心神,老神仙的青龍他都見過,這平白出現個聲音嘛,倒也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點了點頭,他又坐回到了蒲團之上,想著剛才聽到的那句話,以及今天他所看到的這些奏章,他嘴中不禁喃喃的道:「難道真的有奸臣?」
「來人,去將徐階喊來。」
片刻的沉吟之後,嘉靖大聲的吩咐起來,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是不得不信了,石青曾參過嚴嵩,而今天,就在扶乩之前,他看到奏章中也是在參嚴嵩,事情可沒有這麼巧啊,而且,皺應龍的奏章中有板有眼,還真是像有那麼回事。
嘉靖決定還是好好問問,嚴嵩是當事人自然不能問,那第二個能問的就是次輔徐階了。
見著嘉靖終於開始懷疑,石青在旁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個老皇上,說是好忽悠吧,其實還是挺難的,今天若不是他和徐階準備周詳,想要將老皇帝一步步的圈進套子中,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嘿,怎麼樣?要不要我再說兩句?」
腦海中,青萍樂呵呵的聲音突然響起,剛才就是她在石青的袖中大聲喊了一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老神仙,絕對是原版。
「呵呵,夠了夠了。」
石青微微一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和藍道行的任務就算完成,後面可就看徐階拿出的東西夠不夠分量了。
「這就沒了呀,真沒意思。」
青萍頗覺的無聊,她慫恿道:「要不要我再出來,弄個青龍什麼的,那個我最在行了。」
「不用,真的不用。」石青有些哭笑不得,現在弄出個青龍又算什麼?
幾個人在房間中等著,終於,時間不長,徐階從外面大步的走了進來,他來到嘉靖跟前,跪下行禮道:「臣徐階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愛卿,平身吧。」
嘉靖擺了擺手,他將那份皺應龍的奏章遞給小太監道:「去,拿給徐愛卿看看。」
「是,皇上。」小太監恭敬的接過,轉手又交給了徐階。
嘉靖道:「徐愛卿,這個奏章乃是御史皺應龍所呈,你看看吧。」
徐階趕忙將奏章打開,仔細的讀了起來。不過,他表面上仔細,實際上卻也只是大概瞄一下,這份奏章在呈給嘉靖之前,他都已經看了好多遍了,背都能背下來,現在看還有什麼好看的?
眼睛放在奏章之上,徐階的眼角卻是偷偷看了石青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