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使大人接得這封文書,素知程翔是老誠穩重之員,此中必有別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遂面托白大人到江巡閱之際查辦。白踏道「我在這裡本要巡查江防。我明日到鎮江視察江防,順察柴案虛實。」當下張大人辭別回衙,次早會同各官送行。白踏辭謝各官上船,望鎮江進發,一路留心巡視,各處防務穩妥。到了鎮江,見文武各官,均在侍候,船泊碼頭,各官俱呈手本傳見已畢。
白大人道「留丹徒縣問話,余各回衙辦事。」只剩丹徒縣在此,巡捕連忙領進中艙,見白大人已經換了便服,吩咐「免禮,一旁坐下,有話細談。」程翔急步上前,打了一躬,即垂手拱立。白踏道「請坐,毋庸太謙。」知縣連忙退到下首末座坐下。
白大人道「本巡按自金陵下來,張大人托訪柴總監告貴縣欺藐上司,容縱兒子程語希,招聚強徒,將他兒子及家人數名,打傷幾死。言他曾經督同貴縣親自驗明,填格在案。命貴縣將人帶回而貴縣延不審辦,意欲相機釋放。未悉果有此事嗎?本巡按一路聞貴縣官聲甚好,張大人亦聞柴家父子強霸殃民,所以托我訪查。貴縣不妨直說,自有道理。」
程翔聞言,連忙離坐打躬道「小官怎敢縱子胡為,還望大人明見。」白大人道「慢慢細說。」程翔遂把兒子和內侄探花,游江看龍船開詩社,遇高天二人,後來怎樣被柴方欺負口角,次日自己路上遇見柴又伍親帶兵丁,擁了高天進城,因見其相貌軒昂,因此帶回衙敘說一遍。白大人不等說完,忙問「高天現在何處?曾被傷否?」
程翔說「尚在卑縣署中,未曾著傷,原欲設法釋放,豈料柴又伍遷怒卑職,捏詞上控,幸二位大人明鏡高懸,不為所動,不然卑職已墮其術矣。」白大人遂斥退侍衛人員,附耳說道「你果有眼力,這高天是駙馬王爺馬楚假的名姓。不意卻在此處,你回衙不可聲張,我隨後來見。」
程翔聽得,驚喜非常,飛趕回署,私與兒子說明,請出高天,直入籤押內房,其時白大人已到,當下一同叩見。自稱「臣等拜見王爺千歲。」馬楚說道「程縣令可速守著門外,勿令下人進內。」馬楚端座椅上,說道「你先可起來,毋庸多奏。另有別說。」
馬楚遂將前在金陵柳兵部之事說知,「我以金牌密使之名,著你們把他一門家口拿解京城,與兵部府中眷屬,同禁天牢,稟告皇上處理。這柴家父子為害地方,若無程翔,本王幾被所謀,亦即拿解,交張節度使按律重辦,以除民害。丹徒縣程翔,官聲甚好,暫行代理總監之職,稟告皇上。其內侄肖鴻,新科武探花,武略精詳,請皇上命他在該鎮幫辦軍務。」就在桌上,寫奏表二道交於白大人轉呈皇帝,說罷起身而去。
白踏、程翔父子暗暗跪去相送,白大人隨將暫署兵馬總監的欽差令給程家父子看了,程翔忙謝恩,又謝大人玉成之誼,彼此謙遜一番。白大人因有要事,不敢久留,回船即委中軍官帶領兵丁,捧了金牌密使之令,將柴又伍全家拿下,備了移文,解赴金陵,並將密奏封在文內。張節度使見了,即將柳兵部家眷拿解京城,奏報趙匡胤。另委幹員處理丹徒縣事。程翔交卸後,即到兵馬總監署理事務,各官多來賀喜。
馬楚出了丹徒縣衙,適遇良辰在署前探聽,二人同出城來,取了行李,遂搭便船,望松江而來,遠望洞庭山及太湖風景,又與江中大不相同。數日之間,船到府城碼頭,投入升瓶客寓,次日用過早膳,良辰向來貪吃,便詢問店主道「素仰貴地有四腮妒魚,為天下美味,是否真的?」店主笑道「有四鰓鱸魚,敝地土產,每年二三月極多,目下甚少。」
馬楚接話說道「原來不是常有的東西。」又問了些風景,進同良辰出門漫步,一路遊玩,只見六街三市,貿易紛繁,那生意之中,以布匹為最,綢緞次之,其餘三百六十行,無所不備。蘇杭自古稱富庶之邦,誠為不差,走過許多海鮮店,果無四腮鱸魚,忽見一漁人手拿數尾,不覺滿心歡喜,忙喚良辰道「買了再走,滿足你的願望。」遂問價多少,漁人道「此魚在春尚便宜,今暑天深潛水底,甚難取得,所以一月下網,只獲此數尾,每條要賣紋銀五兩,已經有新任知府少爺月前預定,有即送去,不論價錢的。」說罷就走。
馬楚被良辰說得口饞,只要試新。哪管多少銀子,急叫抬回。忽遇一人,身穿輕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