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教主說罷,便見一張白紙從他手中飄出,又穩又快又准,飄到張庭手中。樂筆趣 m.lebiqu.com張庭和他之間的距離,足有八九步之多,就憑這一手,博得了四外掌聲,有人拍手叫好。
張庭看畢,微然一笑。將紙往地下一扔,那紙便緊貼地皮,哧溜溜地朝前滑去,然後,又像蝴蝶一樣向上飄飛,最後落入日月教主手中。
教主看到這一切,冷汗直冒,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沒想到自己賣弄信手拋的小技,他卻報以伏地龍的高招,在我不知不覺中便把紙塞入手中,真是高我一籌!此人乃吾輩之患……「我必殺之!」末尾一句心裡話,不由自主地脫口說出。
張庭聽得真切,說:
「志者所見略同!」
「張大俠,可敢應諾百日之期?」
「我若百日後不交巨闕劍,三人性命任你罰處!」
「君子之言……」
「一言九鼎!」
「那麼,丐幫與我日月教眼前的局面,大俠可否調停一下?」
「小兄弟既已中了你的奸計,老乞丐也沒什麼可說!一百天後,再與你決一雌雄!」汪峰說。
教主一揮手,說聲:
「送客!」
張庭把眾人領到鄒家,命鄒英安排飯菜款待。元鳴拿出五千兩銀票交給鄒英。
次日,張庭上路,奔鄂州而去。
鄂州的黃鶴樓今日分外熱鬧,遊客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攤床、鋪戶滿街都是。只見衙役們如狼似虎驅打遊人,並用黃土墊平大道,淨水潑灑街衢。又聽鞭炮齊鳴,遊人們忙把中路讓開,避在兩側觀看動靜。
一陣鳴鑼開道吆喝聲,緊接著便見「肅靜」、「迴避」二牌引路,金瓜、鉞斧前導。後面擁過一頂八抬大轎,金頂紅圍。四周有八名武官騎八匹駿馬排列著,護擁而前行。
看熱鬧的百姓紛紛議論著:
「八府巡按視察兩湖、兩廣地區,今天遊覽黃鶴樓!」
「你看,把鄂州知府周汝嚇得,竟不知怎樣才好了!」
「噯?怎不見知府周汝這陣子去哪兒了?」
「早在樓里恭候呢吧!」
鳴鑼聲和衙役的吆喝聲隨轎遠去,直至看不見,街市上「嗡」的一下子,又恢復先前那熱鬧勁兒。小販叫賣聲,竊竊議論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兩聲唾罵聲:
「不打匈奴,卻有心玩兒景!什麼清官?」
似乎有人注意那罵出聲的人,是個窮秀才,見有人瞧他,牙一齜,眼一擠,竄入人群中不見了。
樓對面兒,有個茶樓,叫「陋室品茗」。此刻有兩個人大步進到茶樓中。頭前走的穿著蓑衣,光著腳丫,腦後背頂草帽,背後插柄鐵劍,看上去是個年輕人。後面緊跟著進去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他身披逍遙中,穿員外擎,肋下挎的一柄追魂劍——司空略。
茶房將二人讓到一張桌子上,桌上還坐著位二十多歲的年輕道士。
「二位可是一起來的?」茶房問。
「是,泡兩碗上等毛尖兒!」司空亮點頭道。
那道士滿臉病容,身體憔悴。坐在那兒架起二郎腿,一個勁兒地晃蕩,還不時地碰一下對面的司空亮。喝口茶,問司空亮道:
「老先生,穿著文雅,掛劍又武,既是文武雙全之輩?」
司空亮是奉命尾隨張庭的,他打算借喝酒之際,規勸一下張庭少管閒事,明哲保身。誰知沒等到與張庭說上話,就有這討厭的道士從中打岔,所以他大力不滿,用眼白了道士一眼,沒有理睬他。
道士面不改色,轉向眾人,又說,「此人是大內一等侍衛司空亮!大家總算知道了吧!」
「知道了又能怎樣?」司空亮反問。
司空亮說著,剛欲拔劍,又聽張庭說:
「你我已約好今夜鬥劍,又何必與他鬥氣?」
道人此時已起身走到門旁,說:「司空亮,今晚咱二人不見不散!你與大遼奸細的私語,我已聽見了!」
司空亮大吼一聲,將他叫住:
「魯子是你殺的?」
「他自己願死,怎麼能怨我?」
司空亮飛身追上,元鳴緊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