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眾人總湊在一堆,來到郝家。文師閣 m.wenshige.com眾人道:「蒙大爺吩咐,小弟們不敢違命。」便將銀子並各人名字開單,放在桌上。陸冉道:「蒙列位的厚情,我實不過意。」
眾人道:「小弟理當奉敬,怎當的此話?」
大家朝上一揖,躬身而散。陸冉家人把銀子單帖收了。次日,還有好些朋友聽見陸冉去汴梁,齊來幫助。陸冉一一收了,有二百多金。叫家人去備了行李衣服,又借了幾個牲口,陸冉又謝了眾人,擇了二月初二日起程。眾人備酒與他送行,直到初一日,又買了三牲,祭禮拜辭了家廟,又到墳前祭辭父母。當晚,用下夜飯,丟了幾兩銀子與老家人,又拜託眾朋友照看他老家人,次日天明,用過了早膳,吩咐老家人:「我去之後,用心好好照管門戶,我多至半年,少則兩三月,就回來了。」
那家人道:「不必大爺吩咐,我自然小心領命。大爺路上須要小心。」便把行李牲口備辦成了。
陸冉把銀子收在身邊,腰中掛了飛霞劍,飛霄劍收在行李之內,跨上了牲口,奔汴梁而去。
一路曉行夜宿,非止一日。
那日,到了汴梁。進得城來,尋了下處,進了客店,便把行李叫人搬進客店。店小二拿了一壺茶來,說道:「相公用飯?」
陸冉道:「取來。」
小二取了酒飯,陸冉用過,小二取去。一宵已過,到了次日,郝陸冉來到街坊,尋訪英雄。雖有幾個人,入眼不上。又訪了幾日,並無一人。
一日,站在店門口,便問小二道:「這裡可有甚熱鬧所在嗎?」
小二道:「相公要頑去,出了西門,不上二里路,有一百花園,裡面百花開放,何不去飲酒散悶?」
陸冉聞言此處卻有玩處,便將房門鎖了,叫小二:「看好了房門,我去去就來。」
陸冉出了店門,奔爭百花園而來。只見來玩的人三三兩兩。
陸冉隨了眾人,行走有二里路,遠遠望見園林,只見掛著一面白粉的招牌,上寫著「百花園」三個字,內里共有三十多座亭台,兩邊數不盡的樓閣。當中有一個小亭子,上寫著「四英亭」三字。
陸冉便走上亭來。當中一張八仙桌子,八張椅子。就在椅子上坐下。
只見一個書童掃地,他就放了笤帚,在爐上泡了一蓋碗細茶,捧到陸冉的面前,叫聲:「爺請茶。」
陸冉認是園內倒來的茶,一飲而淨。將碗放在桌子半邊。那書童又到陸冉面前:「爺還是飲酒?還是遊玩?」
陸冉道:「你問我則甚?」
書童道:「非是小人放肆,這亭子是我家定下的。爺若用酒,請到別處,恐怕家爺來責罰小的,故此得罪爺。」
陸冉道:「說得有理,少刻就走。」
小童依舊掃地。不一時,那書童跪到陸冉面前,說道:「家爺來了,請爺速行。」
陸冉因他照會過的,起身要走,那位尊長早已到來,頭帶金線方巾,身穿大紅直裰,綾襪珠履,花白鬍鬚,年方六十以下。
後隨一位書生,頭帶片玉方巾,身穿天藍直裰,珠履綾襪,後跟二名管家,抬了食盒。那老翁見陸冉頭帶紅巾抹額,淡紅箭衣,犰皮靴子,面如重棗,兩道濃眉,氣象昂昂,威風凜凜。
老翁愛之不盡。想道:「天下還有這等英雄。」笑嘻嘻拱手說道:「老夫與兄一敘。」
便到階前,一手挽住陸冉。
陸冉連忙躬身道:「晚生驚駕,望大人恕罪。」
二人到亭子上,見禮坐下,書童獻茶。那老翁道:「足下不是汴梁人,貴處何方?」
陸冉道:「晚生是長安人氏。」
老翁道:「兄是長安人,老夫有一相知,兄可認識否?」
陸冉道:「不知大人的相知是何人?」
老翁道:「老夫相知之人,聲名浩大,世人都稱他為小秦瓊。此人交結四方朋友,名叫陸冉。他父在日,與我同盟,況又同僚。兄可知麼?」
陸冉道:「小侄陸冉,不識金面,多有得罪。」
老翁驚道:「原來你就是陸冉賢侄。」站起身來見禮。禮畢,陸冉道:「不知老伯尊姓大名?」
老翁道:「姓馮名祝,曾任太常寺少卿。因病辭職。」
又指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