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崗回身與陸冉拱拱手,問道:「朋友,你與馮家是親戚?」
陸冉答道:「並不是親戚,不過是一面之交,見此不平之事,所以幫助。愛字閣 www.aizige.com」
轉問道:「朋友,你是何人?」
包崗道:「我是個遊玩之人,因見王家行兇,要搶馮家小姐,所以報個不平,打這班狗頭。」
陸冉想道:此人到有幾分義氣,莫非他是馬道長指點於我的人?此人如此猛勇,亦未可知。正欲問他名姓,忽有馮、孫兩家的家人說道:「方才不是二位爺勇猛,那小姐焉能搶回來?」
眾人急送小姐回府,馮公與夫人見了,拜謝感恩不盡。夫人叫丫鬟將小姐送上樓去,即同小姐訴說今日在園中被此險害事情,若非陸冉與那漢同往追轉回家,焉得完聚?馮公意欲要酬謝他二人,又想道:他二人今日在孫家住歇,次日我設宴請他二人致謝,方成個道理。
再說孫培跑到家中,神不歸體,滿身雨汗長流,又不知他父母好歹以及陸冉的消息。正在廳上焦燥,忽見隨去的家人走進來說道:「小人奉相公之命,請了二位爺回來,現在門外。」
孫培聞言,即整衣迎出大門,請進二位到大廳,見禮坐下。茶罷,孫培躬身說道:「適聞若不是二位的虎威,險遭毒手,希乎性命難存。」
又問:「此位尊姓大名?貴處何方?」
包崗見問,便道:「我是洛陽人,姓包名崗,世人見我粗魯,替俺起了渾號,叫做『黑太歲』。因在本鄉見有一件不公的事情,欺害人民,一時之氣,打死了王家父子叔侄五人。街上設法阻擋拿我,我只得逃走到這裡。方才遇見王家行勢,俺見了要報不平,幸遇此位相幫,方才奪回鳳家小姐,打散眾人,又蒙兄台雅愛相召,只是造府不當。」
指著陸冉說道:「此位是個義氣英雄,卻不知尊姓大名?」
陸冉暗道:這人是個直漢,說話竟不隱匿已事,到是豪爽的漢子。便回道:「在下祖籍是長安,姓陸名冉。」
包崗聽見大驚,問道:「尊兄莫非就是小秦瓊?」
陸冉道:「那不過是人亂稱,怎麼就當得其名?」
包崗道:「小弟聞兄虎名,轟雷灌耳,今日巧遇,真是天幸也。」
孫培暗想:諒王家不能開交,不若與他們拜了生死弟兄,養他二人在家。若王府後來尋事於我,有他二人在此,卻也不怕他怎樣,待完姻之後,帶著岳父岳母家眷,同到長安,借陸冉之勢。況這包崗又是過犯之人,逃走到此,他自可住在一處避難。又想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功名得意,那時回籍,王家卻也不得把我怎的。便開言說道:「小弟是個書儒,欲忝在二位兄長名下,結個金蘭好友,不知二位兄長可肯提攜否?」
陸冉未及開言,包崗就跳起身來說道:「妙極妙極,小弟亦有此意,就拜個朋友也是件美事,又是五倫之內。」
陸冉道:「小弟是個愚夫,怎好高攀?」
孫培見他二人依允,叫家人捧上飯來,三人共吃,用完了飯,吩咐家人備辦三牲,各敘了年庚日月,陸冉是二十五歲,包崗是二十歲,孫培是十九歲。陸冉居長,包崗第二,孫培第三,各各盟誓,情願一同生死,永遠不負此言。三人拜畢,不一時,擺上酒席,三人暢飲,不言。
再說王余領著一班羽黨回到府中,王余罵道:「你們這一班無用的狗才,那樣一個人都打他不過,要你們這班人做甚麼?」
忽見金里跑回府中,氣喘吁吁說道:「好不湊巧,小人們搶得小姐上轎子,抬了已到半路之間,誰知又被紅黑二賊奪回去了,小人們好不著急,無人幫助。」
王余聽了此言,越發動氣,包能等卻不敢多言。那眾打手雖然吃了苦,卻不曾傷人,那些被打受傷之人,各歸房去醫治,那不曾打傷之人,俱低著頭,不敢言語。那史當猛然叫道:「大爺休得如此納悶,據門下細細想來,叫做一不做,二不休,依門下的主意,齊起那些打手與家丁,竟到孫家去,把那孫呸搶到府中,鎖在書房,細細拷打,那時才出大爺一口毒氣,不知尊意若何?」
那王余說道:「先前打輸了,如今打復仗,諒也不能全勝。」
史當笑道:「先在爭春園,有那兩個野漢相幫,所以不利;如今難道還有那兩小人相幫不成?」
第819章 陸包孫三人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