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雲捲雲舒,自江北一戰八年。
炎炎夏日靜靜溜走,秋天的腳步悄悄光臨,因地處中原腹地,秦嶺周邊還甚綠意盎然,一派生氣。
那秦北官道似一條玉帶,往北延伸而去,直插關南平原,大道兩旁,一排排筆直的白樺樹如同一支支箭杆,直刺蒼穹,秋高氣爽,艷陽高照,天空中無一朵殘雲,那盡夏之蟬還在樹叢間有一聲無一聲的斷斷續續哀鳴。官道之上,緩緩走著一行人,約三四十餘眾,一群騎馬之人提著各種武器,擁著一架馬車,風塵朴朴,一路往南行去。
馬車裡面,坐著一位黃衣少女,她一臉清瘦滿面愁容,柳眉深鎖貝齒緊咬,淚溢雙眸,雙手緊捏拳頭,指甲扎進了她手心肉中都渾然不覺,從她心喪若死的表情可以窺探到,這女孩心中定是大悲大痛,及其深重!
那是當然,家人一日之間全覆泥塵,生死難料,而自己也身陷敵手,命運叵測,從今往後,這世上又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自己了,一個人面對風風雨雨,一個人歷經險惡兇殘,永遠的一個人!
想到這些,黃衣少女已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眼裡的淚水更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粟粟地落了下來,把衣裳都打濕了,此時,馬車門一掀,一條紫影閃了進來。那紫衣女子坐在了黃衣少女身旁,她看見黃衣少女獨自一人流淚,苦笑著搖頭道:「你看你,又偷偷抹淚了,哭多了對身體不好。」聲音竟出奇的溫柔,像跟自己朋友說般,她手中一塊紫色方絹,已然遞到明月青面前。
黃衣少女沒接那絲絹,卻抬頭,怨恨的目光逼視著紫衣女子的雙眼,冷寒回問:「你裝什麼好人?惡女人,你們這些魔鬼,逼死了我家人,我慕容仙兒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話到最後已然咬牙切齒,心中必是悲憤之至。紫衣女子無奈的搖頭:「我知道你心中此刻恨不得把我們這些人碎屍萬段,我也不否認你父親的死和我們有關,但你想報仇,靠罵是肯定不行的,告訴我,你想報仇嗎?」
「想,當然想。」黃衣少女不假思索回答。
紫衣女子點著頭,從懷中一個布袋裡取出一樣東西,黃衣少女定眼看去,一時大震驚叫出聲,心中悲痛萬分,壓抑的淚水再度泛濫。但見那蒹葭手中的物件,是一雙被鮮血染透了的精鋼拳套,明月青看清楚了,這乃她父親的武器啊,死時還戴著它,而今怎麼落入紫衣女子手中的,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黃衣少女只顧悲痛大哭,說什麼也不知道,心如千刀萬剮般撕裂,像要死了般。
紫衣女子也不阻止她,自己只顧說那拳套的來歷:「這精鋼拳套是多年前武林中一怪才所鑄,他同時打造了三件絕世武器,另外兩件一乃寶劍逆天神劍,二乃寶刀九龍寶刀,我手中的精鋼拳套因為是那寶刀神劍的余鐵所打造,故有克制那二件神器之功效,所以江湖中人爭相搶奪。」
她這一席話說得黃衣少女雲裡霧裡的,她抹淚反問:「你說這些,關我什麼事呢?你們那些什麼寶刀神劍與我何干?現在說什麼,我的爹爹和家人能回來嗎?」
紫衣女子沒有因黃衣少女的哭訴而打斷,她繼續說:「怪客鑄完這三件神器之後,天下就爆發了混戰,因案牽扯,武林中也無法太平,起因是因為有人傳謠逆天現天下亂,而故各國派出高手,追察逆天劍下落,那傷逆天劍在怪客手中,他與持寶刀的長空和拿拳套的日月生死好友,二件神器便是他贈送給他們的。」
「我爹爹與那怪客是朋友?」黃衣少女聽紫衣女子談到她父親,一時便來了精神,她抬目問紫衣女子。
「何止是朋友,簡直就是以命換命的好兄弟。」那女子的聲音好似有了沙啞。
「那求求你告訴我那怪客在哪裡,他那麼高的本領,我要找他為我義父報仇。」黃衣少女抓住紫衣女子蒹葭的手臂,急切的搖晃著,哀求她。蒹葭見她那樣,苦笑著清嘆一聲,說:「你別急,我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你再說。」黃衣少女聽了,只得「哦」了一聲,坐在那裡,聽蒹葭說將起來:
江湖上流傳的「逆天現,天下亂」讓朝廷坐立不安,遂派出高手追查逆天劍下落,那些高手,功夫均是蓋世之輩,鷹犬一出,江湖上立是血雨腥風,所到之處,反秦之士必遭亡命滅門之禍,一時間風聲鶴睙,刀光血影,屍橫遍野。
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