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長老未央一眾因在丐幫受了委屈,心中憤怒難平,拒絕了丐幫為她們安排的住處,顧自往洛陽城中行去。
她心中自是無名火起,皆因那沐寒煙,若非她愛出風頭,怎麼會讓別人把自己好心當作驢肝肺,橫加質疑?
想起丐幫峨眉世代交好,而今卻為一匹馬而橫加猜忌,世代之交,也非鐵定,人心不古,只為己私而已,想到這些,未央的去意更增,於是叫眾人加快腳步,速速進城去。
時逢重陽節,正值洛陽一年一度的牡丹賞花大會,整個洛陽城被那些來賞牡丹的王孫公子文人雅士擠了個水泄不通,峨眉眾女子護著身上帶傷的未央,淹沒在那滾滾人潮里,當她們知道客棧和酒樓茶肆都被人占滿後,無奈只得又撤回城外去郊區投宿。
烈日下眾女辛苦的擠著人流往外撤時,一個短小精瘦的丐幫弟子擠到她們面前,見到未央先行一禮:「丐幫弟子洪濤見過女俠,家師遣晚輩來請女俠到春霖客棧一敘。」
未央認識此人,他乃丐幫長老段子羽座下弟子,介於段子羽乃自己的義兄,對其的弟子,也是放寬了心,她道:「你師父在哪,我此刻還正要問他一些東西。」
洪濤一臉謙卑,回道:「今日大會上發生之事,也實屬無奈,家師正是想了此節,故邀女俠去春霖客棧,也解誤會。」
未央也沒多想,既然是自己義兄的徒弟,想必也無什麼壞意,故應了他請,帶著眾弟子跟那洪濤七繞八怪,進入了一條小巷,走了百十餘步,到了洪濤口中的那個春霖客棧,那客棧因地處巷尾,沒有外面大街上那麼繁華,故人流十分冷清,老闆倒是極是客氣,從門口引著眾人就進了客棧,為她們張羅上房,未央一眾四下打量了客棧的裝修,但見院中有一小亭,看起來卻極是清雅,一時也因勞頓過多,身體十分疲倦,便答應住了下來。
段子羽卻未出現,洪濤解釋師傅馬上就到,望大家安心休息,自己這就前去請師父。
未央也無多疑,便使弟子送他出去。
洪濤出了門來,與峨眉的那弟子話別之後,才把客棧老闆叫了過來,二人此時目中精光閃爍,竊竊議論著什麼,半晌,那老闆連連點頭回了客棧,洪濤卻閃身掠上客棧屋頂隱蔽起來。
議事大廳上氣氛此刻尤為沉重。
立於大廳正席的門主交椅還空著,高子柏沒能坐得此位是手中沒有打狗棒,所以他只得依舊坐在三席長老位上。首席長老是位鬚髮皆白的年邁老者,他仙風道骨閉目養神,一副早已不問世間事的樣子,次席長老就是那段子羽,段子羽精光內斂一臉陰沉。
丐幫規定,首席棒次席掌刑,三席乃丐幫的掌金長老,也就是所謂的帳房先生,那本是帳房的高子柏為何被推舉為新門主?據說其中有一段複雜的事由。
所有長老依次坐下,想必也是為了議早上之事而來。
段子羽開門見山發話了:「今天早上的事情,無疑乃敝幫的奇恥大辱。」他說著,一雙冷目射向高子柏道:「高長老,那奪棒小賊當時離你那麼近,你為何卻放他逃脫了?」
高子柏老臉漲得通紅,他想不到段子羽會這麼當面發難,一時間語塞回答不出來,幸好身邊那長須長老替他解圍:「並非幫主要放他走,實在是那小賊手中拿著聖物,饒是你段長老在,你定也拿他奈何不得。」「為何奈何不得,你不會出手奪下他手中聖物嗎?」段子羽卻步步緊逼。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見,如果不是那峨眉弟子攪局,我定出手抓他了。」那老者還狡辯。
「噢,對了,說起那峨眉弟子我想起來了,聽說段長老與那峨眉弟子的師父未央素有淵源,據說她是你義妹,聖物流失之過,你也逃不了責任。」高子柏抓住了段子羽軟肋,開始反擊。
「你聽誰說的?我與她有兄妹關係?」段子羽冷聲回臉問。
高子柏不懼怕他,抬頭直視:「當然是掌刑長老的愛徒,西門浩然。」
旁邊的長須老者也附和:「西門浩然此刻就在門外,掌刑長老是否要叫他過來對質?」
「不用叫進來了,我自己去問。」段子羽臉上浮起一縷殺氣,拂身便向外行去,他的弟子之一的西門浩然果然站在門外,好似早就等在那兒一般,此子低著頭不敢看他,低聲叫了聲「師父」
第一回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