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我會感謝你!江白羽!」低著頭,幻月太一的臉色無法看清。
江白羽略微一頓,無所謂聳聳肩,頭也不回的駕駛著黑舟離去,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隨便你。」
幻月太一嬌軀一顫,沉默了良久,直到江白羽已經消失不見時,她才揚起臉,那張昔日布滿了驕傲的臉龐,第一次閃動著沒有掩飾的表情,嘴唇輕張,複雜的道出一句:「謝……謝,江白羽。」
望著天外良久,幻月太一才呆滯的收回目光,孤獨的坐在荒島上,遙望著無邊的天空和四野,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侵襲而來。
人生大起大落間,回念過往,太一仙子發現,曾經的自己何等幼稚,一直仰仗著父親,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內海第一美人而已。如今,父親死去,她才發現,自己除了這個名頭,其實空無一物。
「呵呵……我真是一個可悲可憎的女人!」幻月太一仰天慘然一笑:「父親啊,你為什麼要把活下去的機會留給我,我,是那麼沒用……」
「本想為父報仇,可寶珠被奪,連命都保不住,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一時間,幻月太一萬念俱灰,空無一物的她對未來失去了信心。本來有了那枚父親留下的所有修為,她自覺可以憑此努力一番,找到巡天雷使為父報仇,可現在,連那唯一的希望也失去了。
帶著慘笑。她徐徐站起瑟瑟發抖的身軀,只是。起身時,忽然從她懷裡掉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落在地上咕嚕嚕滾動了幾下。
幻月太一噙著茫然的眸子,下意識望去,可這一望,令她渾身如觸電般,空洞的雙眼登時布滿了驚駭與狂喜,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撲上去將那枚圓滾滾的東西捧在手心,不敢置信道:「是父親的珠子,可是,怎麼會在我身上……難道,是他?」
一抹深深的複雜之色在幻月太一臉上瀰漫著,內心不住的震動。
在人生最悲慘的低谷,是江白羽給了她新的開始。
握著丹藥。幻月太一忽覺這顆丹藥沉甸甸的,沉得她雙手輕顫才能將它握住,這不僅僅是丹藥,是她的未來,也是一片天恩!
遙望著天際,幻月太一不自覺的低下了頭。細如蚊蚋的呢喃:「對不起……謝謝你,江白羽。」兩滴清淚,從那看不清表情的臉龐滑落,濺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美麗的水印。
天外。臭狐狸雙手環胸,斜睨著江白羽。嘴巴翹得老高,就差額頭上寫「我很不高興」幾個字。
江白羽訕訕:「就當做一次爛好人吧,他們父女雖招人討厭,可父女之情,讓我想起了父親,不知他現在可好。」
「哼!就解釋吧你!不就是看上她美色麼?想當初,我求你幫我掩飾進飛天城時,你可是二話不說讓我滾呢,現在倒是憐香惜玉了!哼哼!」臭狐狸哼哼唧唧道。
江白羽莞爾:「看上她?有你這等美人相伴,還會看得上她麼?」
臭狐狸表情微僵,跺著腳嗔道:「你……你又沒正經!」頓了頓,沉默了一會的臭狐狸語氣稍緩:「哼,這次就算了,不許你再對別的漂亮女人憐香惜玉!」說完這句話,臭狐狸臉頰浮現出兩抹誘人的醉紅。
江白羽明顯怔了一下,這句話中微妙意味他聽明白了,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從朋友變得複雜起來了。
感受著變得有些**的氣氛,江白羽頗感尷尬。
正在這時,忽然三道黑影從後面緊追而來,眨眼間就逼近了墨骨玄靈舟!
江白羽目光微凝,回頭望著三人最中間的黑袍人,略微皺眉:「人皇四層強者?我們何時得罪過這樣的人麼?」三人的面貌對江白羽而言都極為陌生。
臭狐狸側頭一看,登時驚呼出聲:「不好!是西北商會那批人!為首的是二會長,人皇四層,左側的是三會長,人皇三層,最後一個是人皇二層的四會長!」
「是他們麼?陰魂不散!」一縷寒光在江白羽眸中閃爍,沒想到他們竟然從大陸追到了內海!
「哈哈!二哥,追上了!這次他插翅難逃!」三會長含著興奮之色。
四會長目光一眨不眨落在臭狐狸身上,眼中既有驚艷也有貪婪,興奮的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