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太古獸群和道人們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方才還在打生打死的對手,現在彼此之間還站的很近,尷尬中又若有所思。
這種調解方法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用出來的,就像兩個沖角頑童在糾纏時被大人提著脖領拎起來,會生大人的氣麼?
那種感覺,真正是可怕到了極點,仿佛上萬年的修行都盡成雲煙!
李績就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柳海,魚群才剛剛成形,可不能因為你們的毆鬥有所損失。
那麼,你們現在還想繼續麼?」
猰三心中掙扎,滿腔的怒火卻在實力面前撞的頭破血流,相對來說,它比九嬰要來得更知機些,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強項,什麼時候應該放手。
明擺著的事,這個凶人和那三名道人是素識,同樣是調解,對它們太古獸群來說是恥辱,對人修來說就是解脫,是不對等的。
「這些人既是上真舊人,猰三無話可說!」
李績搖搖頭,「舊人,不是故人,熟人,更不是親人!
我攔阻於你,非為私誼,你來看……」
指了指柳海,下面魚群如潮,竟相追逐,
「十年,柳海的生態環境才初步成型,有浮游的,有淺層的,有中層的,也有深層的;有食肉魚,有食浮游生物的,有食草的,也有以蚌蠣為生的,之所以能形成一個體系,就是因為它們每一個種群都在做自己該做的事,這裡面缺一不可,沒有哪一種更重要!」
猰三聽懂了,「我只是想做其中食魚的魚!」
李績點點頭,「沒問題,你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方向!
但那也應該只是你的方向,而不是帶著其他太古獸群,當你帶著這一群時,沒人會認為這只是個體行為!」
猰三還是不服,「難道我們就任由這些外來客在我們的土地上為所欲為?甚至連一點教訓都不能給?一個態度都不能回?」
李績一笑,「回去吧!一個團結的,富有戰鬥力的,具備侵略性的太古種群,是誰都不希望看到的,對此,你們在主世界的同族感受的最清晰!
你們現在還能得到天擇人修的同情,等你們把外來修士都趕出去時,天擇人修對你們可就不是同情,而是忌憚了!
在什麼層次,就要用什麼思維方式來考慮問題,這個修真世界是由人類做主,就這麼簡單!
如果有一天,你們能通過某種方式來讓天擇人修主動趕走我們這些外來客,那才是本事!」
猰三懷疑道:「你也是人修,你也是外來客,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李績一哂,「因為你們做不到啊!」
猰三帶著獸群走了,不走也沒辦法,戰鬥的欲望不在,就不如體面的收場。
李績繼續觀察他的魚群,搞的冢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終究,冢留道人還是做不到就這麼不辭而別,
「李道友,多謝相助,我知道你也僅只是看在外景天曾經相處的份上……」
李績擺手止住了他,「在外景天,我們是對手,這你們很清楚!
我只是不想讓這柳海的魚群有人肉獸肉可吃!那會讓它們產生變異!
做個凡種多好啊,哪怕時間不會太長,無憂無慮的,依照本能行事,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
冢留有些如坐針氈,他總感覺這李烏鴉已經猜到了什麼;這次天擇相見,他就感覺這劍修和以前的任性好殺完全不同,仿佛變了一個人,哪怕他的戰績仍然是那麼輝煌。
這是種可怕的變化,因為不明所以,再結合劍修動手那一瞬間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感覺,冢留道人絕望的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大了,大得連他這個五衰巔峰都絲毫興不起挑戰他的勇氣!
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自己來天擇之地就是個錯誤,可惜,雖然從種種表象上來看他自覺距離唐蔦師兄也差不了多少,但真正在選擇時才知道,他差的遠了!
「李道友方才對那些太古獸殷殷相囑,對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麼?」
李績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三個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