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疑惑,隨著安眉的離開,變的再也無法探尋。筆下樂 m.bixiale.com
最後的時刻,她能說話麼?
究竟從何時起,她開始徹底搞清楚這一切的?是五歲?還是十五歲?一個正常的凡人孩子,在沒有照片的這個世界,又怎麼可能記得父母年輕時的樣貌?
為什麼她從來不表達出來?雖然也許不能說,但她至少還能寫!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怕說了什麼會給這個家帶來災難?或者,僅僅是她更喜歡現在這個家的樣子?
和前二世走時的嘮嘮叨叨不同,這一世的安眉走的異常的簡潔,但從她最後的神情來看,這可能也是她過的最快樂的一世!
三人的手合在一起,意義簡單而讓人心痛,安眉一定是在說我們就是一家人!
李績,安然,莊青眉,在天道的殘酷下,選擇了同一種對抗的方式珍稀這一世,珍稀身邊人!
個人的力量在天道之下微不足道,但人類卻從來也未因為自己的弱小而放棄過自己的抗爭,自有修真以來便是如此,從未停止過。
只不過每個人採取的方式都不同而已,有奮起吶喊,也有沉默忍耐;有以死相爭,也有忍辱負重。
安然比李績更快的從悲傷中清醒過來,這個女人,在大事大非上遠比他想像的更加堅強!
「處理好眉眉的後事,我就回軒轅洞府,我感覺,是時候再往上走一步的時機了!」
安然的聲音少見的冷洌,完全不同她以往東海特別的糯軟,「我知道你會做什麼!這件事上我的能力可能幫不到你!但最起碼,我要活到看到的那一天!」
李績撫了撫她的臉,「去吧,你需得記住,家,無論少了哪個,都不是家了!」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留存的必要,只除了長長的畫廊中,安眉數百件精心的竹刻,李績把它們小心的放進一隻納戒里,總有一天,它們會等到主人的回來。
塵緣老道來到身邊,「咳咳,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那三十年之期了!怎麼,想殺人?還是想喝酒?」
李績面無表情,「都不想!痛苦除了讓人憤怒外,也讓人麻木呢!」
塵緣苦笑,「你會麻木?老頭子眼可不瞎,你只是把這些藏的更深而已!怎麼,你媳婦準備沖境去了,你呢,也一樣?」
李績搖搖頭,「不,時機未到!至於什麼時候到,我也不知道!」
塵緣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你這小子是被天道折騰的越來越堅韌了!你和你媳婦不同,她上境需要的是一口氣,你可不一樣!
老了老了,我自回中條睡覺,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是越來越摻和不起了!」
塵緣說的一點沒錯,安然自來溫婉柔和,遇事不逞強,不拔尖,她的修為境界早已足夠,卻總是在沖與不衝上瞻前顧後,說白了,就是自信不足,害怕失敗,這樣的心態去上境非常危險,因為缺乏孤注一擲的氣勢。
女兒的死,給了她動力,現在的她已不太在乎成敗,卻反而合了道心,也是命數!
誰又欠誰的呢?她為女兒付出一顆珍貴的母愛之心數十年,女兒則為她掃清了成道途中的障礙,說不清,本是一家人,又何必說清楚?
李績則不同,他這樣的人,便如茅廁中的石頭,可不是僅僅心有所動就能觸發機緣的,需要實質性的東西!
………………
雷霆殿主李烏鴉又開始在雷霆殿坐班了,就象他走時沒什麼人問一樣,他的回歸也沒人敢來關心。
修士的私生活是個禁區,即便是關係走的很近的修士之間也不會隨便打聽,這也是修士對自己家族,自己血脈的一種保護,就象武西行在東海搞出了一個兒子,李績到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一樣。
所以,也沒人知道李烏鴉的女兒已經去了,更沒人知道他心中隱藏的一些東西。
殿務瑣碎,想做就有無數的事要做,想甩手也就甩了,殿中的金丹們在李績最近數十年的操弄下比之前要精幹銳氣的多,因為他凡事權力下放的行事風格讓金丹們做事時有了很大的自主權,這是刺激部下主動性積極性的不二法則。
最重要的是,遠征消息終於慢慢擴散到了金丹這個層級,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深感責任重大的弟子們心中很明白,大部分宗門大修離開後,守護崤山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