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邊上的都羅暗叫不妙,低喝道:「逃!」
他本能的衝動是想藏得更深,可理智告訴他已然被發現,絕不可能僥倖逃脫,唯有奮力反抗一途。
顧向北猛一踏海面,「砰」海面出現一個深坑,他如離弦之箭射向山崖。
下一刻來到山崖上方,雙手分別射出一道寒光,一道是射向都羅,一道射向周玄霆。
都羅與周玄霆皆瞪大眼睛想閃避。
可這兩道寒光太快,他們還沒能有動作時,寒光已經臨體。
他們心下懊惱,覺得自己身體從沒有過這麼的笨重,無能為力的感覺湧起。
下一刻他們狂喜。
兩道寒光凝定,現出了兩柄小刀,好像嵌進了無形的牆中。
兩柄小刀上的寒光輕輕閃爍,好像有力量在流轉,卻無法動彈一絲一毫。
兩人不由的拔劍出鞘,輕輕點在小刀上,要把小刀斬落在地。
「叮……」兩人倒飛出去。
長劍一碰上小刀,刀上翻江倒海一般的力量灌進來,兩人不堪一擊。
「砰砰砰砰!」兩人砸斷四棵松樹,軟綿綿滑到樹根下,鮮血緩緩湧出嘴角。
「宋雲歌!」虛空中的顧向北怒吼:「你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閒事!」
「放肆!」宋雲歌的聲音悠悠響起。
顧向北怒吼:「放肆又怎麼啦,我就是不服氣,你奈我何!」
宋雲歌淡淡的聲音傳來:「因為你沒有兄弟姐妹,是孤兒一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不想歸入天空閣吧?」
「不錯!」顧向北傲然道:「天空閣不能束縛我,我就是不服!」
宋雲歌道:「你不想歸入天空閣,那你的女兒呢?她也不想?她還有外公外婆,你夫人也不想歸入天空閣?」
「你卑鄙!」顧向北怒吼,臉色陰沉。
他好像被無形的繩索綁在半空,手腳不能動,只有舌頭能動。
宋雲歌笑聲響起:「你想脫離御空殿不要緊,御空殿也不差你這一個高手,可你想過你的家人了嗎?要硬生生分離他們與先祖,何其自私,一味只想替自己爭一口氣,便置她們於不顧,你還配為男人嗎?」
「你……」顧向北咬牙切齒。
他想到自己的夫人,便莫名的心虛,真要如此,她嘴上不會埋怨自己,卻一定會整天以淚洗面。
宋雲歌悠悠的聲音透出閒適與自在,灑脫與無拘:「顧向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依照你的想法,你們都是殺過我的敵人,我怎能容你們活著?我如果像你一般逞意氣行事,你們現在一個也活不了!」
吳俊英嘆息道:「小顧,就到這裡吧,別再鬧了,今天開始,宋雲歌便是我們新任殿主!」
「吳師叔!」顧向北怒吼。
吳俊英冷冷哼一聲:「你不是孩子了,別胡鬧,否則莫怪我無情,直接廢了你!」
顧向北看他雙眼冰冷,知道真會動手,只能悻悻的閉上嘴。
眾人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顧向北,最終還不是要歸服,先前只不過是沒考慮周全而已!
在御空殿呆得久了,他們骨子都失去了好鬥的心思,都在過太平日子,武功奇高,但與尋常百姓的日子沒什麼不同。
自己現在都是一大家子,凡事不能只考慮自己,自己一時的痛快換來一家人的痛苦,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自己忍一忍氣倒是無所謂,只要維持家人的安定就好。
「見過殿主。」吳俊英緩緩抱拳,朝著飄在空中的宋雲歌行禮。
眾人皆抱拳躬身:「見過殿主!」
宋雲歌踏在虛空點點頭:「甚好,那便各歸其位,各司其職罷。」
他看一眼浮在海面上的盧至誠屍首,搖頭嘆道:「至於前殿主,就安放於天空閣罷。」
反正盧至誠的魂魄已然被自己所吞噬,身體進天空閣也是無用,索性大方一回。
「多謝殿主!」吳俊英親自抱起盧至誠的屍首,飄飄向上。
其餘諸人紛紛飛起,緊隨其後。
再怎麼說,盧至誠也是先殿主,多年的情份在,怎能不送一程。
他們隨著吳俊英飛入一座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