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修行者神識捕捉到的氣息太過強大,以至於他們不得不如臨大敵。
況且說話之人在皇帝陛下面前毫不顧忌,儼然不把一國之君放在眼裡,更是讓他們感到不解。
溫和的陽光下,兩個人從天而降,卓藏鋒早就聽出是誰,所以這一刻他表現的比任何人都鎮定自若。
姚採薇聽到這個聲音,腦海中靈光閃現,是他?
不錯,蘭心蕙質的海星天聖女並沒有猜錯,來人正是穆絕幽同陳望博。
夫子光臨,天下劍冢主人親至,就連太上皇都聳然動容,兩任皇帝同時下階迎接,神情舉止客氣謙和。
穆絕幽一身黑袍,兩道如同劍鋒般的目光給人印象極深,夫子還是老樣子,粗布衣衫,粗獷中卻顯露儒雅之色。
李隆基並不認識穆絕幽,不過看太上皇滿面恭謹,而且同大唐最淵博的夫子並肩而來,自然不敢輕視。
「兩位神仙竟然也有雅興參與此事?」他微笑問道。
「凡塵俗事,山野之人見過大唐皇帝陛下!」穆絕幽微微躬身,算是行禮。
「穆先生?」太上皇盯了許久,認出這便是守護劍冢的那位6地神仙,心神大動,問道:「不知道什麼事能勞動先生大駕?」
「為一件小事而來。」穆絕幽眼看太上皇認出自己,直言不諱道。
陳望博出現,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以往大唐許多大事,這位甘於寂寞的夫子並不參加,許多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至於穆絕幽,除了在場的修行者之外,文武官員並不相識,只是看太上皇對他極盡禮遇,就知道此人非同尋常。
只是沒有人能想的到,這兩個人出現,是來做些什麼?
這也是存在於他們心頭最重要的疑問。
穆絕幽說是小事一樁,說得倒是很輕鬆,實際上他同陳望博早已知道此間失態展到哪一步,只不過此刻出現,是出自柳清風的主意。
寒暄已畢,陳望博說明來意,然後當著大家的面在那張紙上寫上自己名字,接著將筆交給穆絕幽,看著穆老鬼歪歪扭扭寫完,笑道:「觀你的字跡,完全看不出出自天下劍冢主人之手,就像小兒學畫。」
「我的字自有劍意!」穆絕幽毫不掩飾誇獎自己。
在他們兩人寫字的間隙,李隆基望了一眼,神情變得有些不安。
崔恕己望望皇帝,再看看寫字的之人,焦急等著他們書寫完畢,然而兩人寫完並不交回,卻在互相打趣,他搖搖頭,真感到這些方外高人行事作風完全異乎尋常。
好不容易陳望博將紙張舉起,他急忙過去接了,拿在手裡一看,立刻明白陛下臉色轉變的原因。
紙上兩行字,筆跡相差懸殊,但是尚可辨認,上面分別寫著:
「天下劍冢主人穆絕幽支持卓藏鋒」
「盛唐國老儒陳望博支持卓藏鋒」。
禮部侍郎接在手裡,茫然不知所措,幸虧太上皇說道:「無妨!你念了出來。」皇帝陛下也在點頭,他才低聲宣讀。
崔恕己念完,場間鴉雀無聲,這兩個幾乎不出世的老神仙竟然是為了卓藏鋒!
不錯,他們說是小事一樁,但是這只是對於他們而言,實際上,這件事對場間這些人而言,都算是很大的事情。
眾人驚訝,不解,暗暗猜測,卻得不到任何解答。
太上皇李旦看起來心情蠻好,似乎他早已料到這件事情會出現,只是皇帝陛下臉色不太好,顯然這兩個人大亂了他的計劃。
穆絕幽是天不怕地不怕,眼看禮部官員念完之後再無動作,立刻高聲說道:「我同夫子的姓名,
相信也能夠抵得過國師、天師,想必這樣做,大家也不會有意見?」
他的意思就是說,他和夫子的投票同國師天師互相抵消,就如同當初太上皇同皇帝陛下的投票抵消一般。
以此來算,步世殊還是占據優勢。
眾人面面相覷,真不懂這兩個人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當真來支持卓藏鋒,這兩個6地神仙的身份背景,別說國師、天師,即便是在場所有修行者加到一起也不遑多讓。
但是他們卻主動提出,只抵消國師、天師,這樣卓藏鋒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