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屏氣凝神,靜靜注視著老豬的屍首,靜待著老豬殘魂溢出。
階序四的血徒,已經足夠流溢出一縷殘魂了。
老豬身上必定背負著海王殿的重大秘密,而這些秘密,正是許舒所急需的。
豈料,十餘息過去了,老豬的屍身並沒有溢出殘魂。
更令許舒驚疑的是,老豬的屍身甚至沒有流溢出多少鮮血。
就在他震驚之際,地上不多的血液,忽然向東方遊走。
許舒驚訝地發現,東方角落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大而凝實的血珠。
倏地一下,血珠散開,一個赤果的身體從中長了出來,卻是個面容猥瑣的中年人。
他從容地披上衣衫,帶上老豬面具。
而不遠處的老豬屍身已化作一團煙氣,消失不見。
緊接著,他一揮手,一縷血氣橫空牽引弧線,倏地一下,一個血色圓圈衍出。
他陰毒無比地瞪著許舒,「本以為可以不動血本,就能收拾了你。沒想到你非要逼我使出看家的本事,那就祝你死得慘烈一些吧。」
他話音方落,血色圓圈中,戳出一把大刀。
許舒依舊被老豬的死而復生,震撼得心緒不寧。
他對強徒途徑了解不多,只知道這個途徑對應的力量元素是:黑暗、月亮、血液。
屍體。
他絕沒想到,階序四的血徒,竟然可以死而復生。
不,準確地說是,利用血液重新復活。
他只稍稍猶豫,一個一人高的螳螂怪便從血色圓圈中鑽了出來。
那螳螂怪生著個美人臉,螳螂身。
脖頸以下俱是黑色骨骼,一雙巨大的螳螂刀,泛著啞光。
螳螂怪才登場,場中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起來。
老豬乾脆揭下面具,露出一張掛著譏諷微笑的臉來。
「一連消耗我兩頭冥怪,耗費我數年辛苦,伱也該自豪了。
時間不早了,請君上路。」
老豬冷聲喝道,輕輕彈指,咔嚓一下,螳螂怪揚起了雙刀,動靜處竟有金屬交擊之聲。
老豬沒有第一時間召喚螳螂怪,完全是因為召喚此物,須得血解,代價太大。
適才,他看似被許舒擊殺,不過是趁勢而為,發動血解,順道召喚出自己的終極殺器。
螳螂怪闊步向許舒走來,宛若一團犀利的冷光,恐怖的壓迫感,前所未見。
許舒深吸一口氣,往口中又塞了一枚壯元丹。
局勢如此,只能硬拼,四階冥怪固然恐怖。
昔年,他還在前線時,也不是沒遭遇過。
相比當年,他如今既有魚腸劍護體,又有撼龍棍傍身,後經蛟龍血鍛體,又築成丹宮。
論提升,他是全方位的。
再遇上四階冥怪,他自覺沒道理慌張。
五息,交手不過短短五息,許舒的自信便被摧毀殆盡。
眼前這頭螳螂怪,簡直是頭戰鬥機器,行動如電,雙刀犀利,更兼勢大力沉,防禦無敵。
為速戰速決,許舒一上來便把攻勢拉滿了,劍芒噴灑,硬撼螳螂怪。
沒想到,灼灼劍芒竟奈何不得螳螂怪雙刀。
他有心攻擊螳螂怪防禦最弱的頭部,奈何螳螂怪雙刀揮灑,密如暴雨,根本不給他絲毫機會。
一人一怪對攻不過一分鐘,便已走過百招。
許舒雙臂酸麻,丹息將竭,周身劇痛。
不得已,他祭出一張護身符跳開,腳下催動天常步,不停閃避。
即便是有符光護體,他也不敢讓螳螂怪肆意地攻擊符光。
他無非是想儘可能地多讓護身符撐得久一些。
與此同時,他又往口中塞了一枚壯元丹,為緩解精神上的巨大疲乏,他吞下一枚源珠。
丹藥入體,精神和肉體得到巨大補充,但體內將竭的丹息,卻不是幾息工夫,就能補充回來的。
許舒叫苦不迭。
螳螂怪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即便許舒施展天常步,儘量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