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在綠柳盟也沒久待,作為綠柳盟盟主主持了兩次會議,分發了兩次資源,收攏一撥人心,又和白眉幾人敘了敘舊,見了段金刀一面,便乘坐傳送陣,返回大周。
臘月初八的傍晚,許舒重新踏上了諸劍山。
寒冬臘月,大雪飄飄,諸劍山雖遠離塵囂,也擋不住濃濃的年味侵蝕。
空氣中,都飄著臘八粥的味道。
許舒一路風雨兼程,早已飢腸轆轆,便想著回到公衙後院後,立即讓小曹弄上一碗臘八粥來。
他人才在公衙前落定,整個人便呆住了。
眼前一片殘垣斷壁,好好一座公衙,仿佛挨了炮彈一般,半尺厚的積雪覆蓋滿地狼藉,更顯悲涼。
「喂,你是誰,幹什麼的?」
聞聽招呼,許舒轉過頭來,卻是一個皂衣中年。
許舒對皂衣中年有幾分印象,卻想不起他叫什麼。
皂衣中年也看清了許舒模樣,如見妖怪一般,「啊呀」一聲,調頭就跑。
許舒身形一晃,尾隨他而去,不多時,便跟著他進了西側山腰的一座新起的三層小樓。
小樓里的人,見得許舒,個個面色驚惶。
許舒也見到不少熟面孔,隨即,也弄清楚了這裡就是檔案社的新衙門。
五分鐘後,許舒在頂樓辦公室,見到了他的老下屬、檔案社副社長姜方平。
許舒跨進他辦公室的剎那,姜方平正要跳窗而走,卻被許舒揮掌掃出一道丹息,生生拽下窗來。
姜方平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連連拱手,「許社,許社,冤有頭,債有主,您可不能怪罪我,我可什麼都沒幹」
許舒拖過椅子,坐下,「老薑,咱倆合作還算順利,你對我這個人怎麼看?」
姜方平定了定神,道,「許社做朋友沒的說,做官嘛,就差了許多。
不過,我和老杜,在許社手下任職,頗覺自在。」
許舒點點頭,含笑道,「難道你老薑還能說句實話。
既如此,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老薑憑什麼要砸了我的公衙,後院。
咱倆之間,應該沒這麼大仇吧。」
姜方平驚得原地跳起,「許社,這話可不敢亂說。
那可是堂堂宗門管理委員會設立的公衙,我有幾個膽子?」
許舒冷聲喝道,「還要狡辯!」
說話間,煞氣外放,姜方平險些魂飛魄散,三指指天道,「董署長,董署長乾的,我對天發誓。」
「哪個董署長!」
「董潘,董署長!您擊殺納蘭述,隕落在輪轉秘境的消息傳回來後,震動極大。沒多久,董潘就調過來擔任了執法監一署的署長,您也被調查一番,給論了個裡通外國的內奸罪名。
又借著大搜查,將公衙給轟塌了。」
姜方平萬分不願攪合到這亂七八糟的是非中,但許舒一番亡命徒模樣,思極之位過往壯舉,他生恐小命不保,既然開口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併都交待了。
許舒冷聲道,「調查便調查,董藩哪裡來的膽子,直接轟塌公衙,你可知內情。」
姜方平道,「我聽人說,您在輪轉秘境,得罪了金長老胡無為。
董藩是納蘭述舊部,他調來諸劍山,擺明了就是奔著您來的。
都傳您隕落在了輪轉秘境,董藩過來的目的,就是搞倒搞臭,雖死也要遺臭萬載。
轟塌公衙,就是要製造新聞效應,放著一個塌陷的公衙不去維修,誰來了都得問上兩句。
久而久之,您是內奸的消息,就能傳遍天下。
當然呢,公衙也是公器,代表著諸劍山的體面,沒有上面的大人物默許,借董潘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幹。
要我說,您還是趕緊撤,趁著沒人反應過來,速速離開諸劍山。
董藩手黑著呢,不僅轟塌了公衙,借著調查您的由頭,將和您有過來往的小曹,吳夢華,都給收拾了。
小曹直接以間諜罪,判了二十年。
吳夢華則被責打一百大板,發配關東。
您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