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郡尊不知我名姓,也不知我實力,只聽隻言片語,便如此厚待於我。
想來是遇到急事,只好病急亂投醫了。」
祝舜怔了怔,「尊客目光如炬,果非凡品,老朽確是遇到天大難事,驚聞尊客實力非凡,斗膽懇請尊客相助。」
說著,輕輕擊掌,大管家捧著一個托盤入內,托盤內裝著滿滿當當百餘枚炁石、妖核,只是高品相的不多。
「此乃老朽全部存貨,還請尊客不要嫌棄。」
祝舜滿臉誠懇,餘光打量著許舒,見許舒神色如常,顯然根本沒將這滿盤炁石、妖核當一回事,他心中的希冀又多了幾分。許舒道,「收起來吧,我不缺這些。
我此來涯洲,只因聽說上古奇妖帝坤,出沒於此,不知郡尊對帝坤了解多少。」
祝舜怔了怔,知道許舒這是開出條件來了,他沖許舒一拱手,「尊客稍待片刻,老朽去去就回。」
他這一去,便是兩個小時,再返回時,身旁跟著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生得鼠頭鼠腦。
只此一張面目,便叫人知曉其本體為何物。
祝舜指著老者道,「此人名喚舒慶,乃是積年的老海客,混跡莽荒淵海達六十載,也是近年才遷居福臨郡,他對帝坤知曉一二。」
說罷,沖舒慶微微頷首,舒慶道,「帝坤的本體,無人見過,但傳言頗多,有的說像一頭不知邊界的巨鯨,有人說是一頭展翼便能遮天蔽日的巨鳥。
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帝坤愛睡覺是事實,幾乎長年累月地昏睡,呼出的霧氣,燦爛如朝霞,所以要找帝坤,到莽荒淵海中尋覓妖異晚霞即可。
這些年,我只見過一次,有人根據妖異晚霞,尋覓到帝坤,那人扎入莽荒淵海後,再也沒出來。
關於帝坤,我知道的消息,就這麼多。」
許舒取出一張地理圖冊,在桌上攤開,讓舒慶幫忙畫出他見帝坤時的位置。
舒慶是老海客,識圖能力極強,很快,便在地圖上圈出個小點。
「郡尊,我可以走了麼?」
舒慶拱手一禮,望向祝舜。
「我送送你。」
許舒含笑說罷,把住舒慶胳膊,騰身而起,頃刻間,消失無蹤。
祝舜目瞪口呆,如墜冰窖,正憤懣之際,許舒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廳內。
原來,許舒信不過舒慶,送他出門是假,中途動用催眠術,坐實消息是真。
「郡尊放心,你找的舒慶很是得力。現在,該郡尊說說你的麻煩了。」
許舒坐回酒桌後,拾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祝舜長舒一口氣,「一月前,小女無雙去皇覺寺禮佛,歸來後不久,郡衙外,多了一挑黃金,外加一份禮單。
禮單上的名錄,既長且貴重。
一開始,誰也不知是何意。
可從那以後,每日郡衙前,都會有一挑禮物,要麼是奇珍藥材,要麼是綾羅綢緞,抑或是貴重珠寶首飾。
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我也派人在郡衙前,嚴防死守,卻始終不能知道送禮之人是誰。
直到第十六日上,便有一紅袍老者上門,自稱姓姜,代表一位英雄人物,來與小女說媒。
老朽才知,那些禮物便是聘禮。
老朽只此一女,愛若珍寶,倘若真是好人家,肯明媒正娶,老朽也不是非要招上門女婿。
誰承想,姓姜的媒人雖口口聲聲將那人誇得天上少有,人間更無,卻始終不肯吐露那人名姓。
老朽好歹也是堂堂一任郡尊,如何受得了這個,便著人將姓姜的趕走。
沒想到,次日,郡衙前的兩尊石獅子便化作齏粉,郡衙門楣上還掛著一封血書,上面寫明了這個月初八,那人便會來迎娶小女。
血書末尾,沒有署名,只有一個獨狼嘯月的畫押。
我多番托人打探,此知這獨狼嘯月,乃是大妖黃天盪的標識。
黃天盪實力非凡,嘯聚一方,乃是正持妖庭的一員悍將,正持妖庭又是妖統皇庭的締結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