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老家那裡冬天也會下雪。」看著街上玩耍怡樂的孩童,林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公西晚晚說道:「你好像告訴過我,那夜在華山的時候。」林音想了想,記得確實如此,又笑道:「還是你記性好。」又說道:「我們那的雪和這裡不同,很容易融化;每次下雪過後到處都濕漉漉的,十分寒冷,我以前很不喜歡下雪的。」
公西晚晚問道:「現在呢?現在喜歡嗎?」林音笑道:「現在沒所謂,不喜歡也不討厭,你喜歡我就喜歡。」公西晚晚道:「我也無所謂,下雪下雨沒什麼不同。」她心中卻是暗想:「若是瓊華島能下這般大雪,定要和師姐妹們堆上幾個大雪人,好好的打一次雪仗;今在長安時雖衣食無憂,郭家待自己十分客氣,但總之不是自己的地方,時時處處需注意言行舉止,哪裡敢放肆玩耍。」
林音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一下雪,很多窮人就更難熬了……」公西晚晚見他沒頭沒腦的說這麼一句,愣了愣,也說道:「嗯,只有人人安居樂業,家家衣食無憂,才能不畏這風雪吧。你呀,總是想著別人過的好不好,這麼的仁慈好心。」公西晚晚卻想著,這份仁慈之心十分難得,總算自己沒看錯人。
「有嗎?我總想著你才是真。」林音憨笑一聲,摸了摸自己腦袋,又看著公西晚晚,笑道:「晚晚,你真好看!」公西晚晚淡紫長襖,披著深紫大氅,粉臉微紅,俏目流光,美艷非常。
公西晚晚臉上飛紅,說道:「你都說好多次了,也不膩。」林音道:「就是好看嘛,怎麼會膩。」公西晚晚眼神飛轉,說道:「我問你啊,如果我變的不好看了,老了丑了,你還喜歡我照顧我嗎?」
「當然喜歡你,照顧你啊!」林音不假思索道:「不管什麼時候,都最喜歡你,最願意照顧你。」公西晚晚心中欣喜,卻不動聲色道:「哼,都是我照顧你,不要臉說照顧我。」她不理林音傻笑,又問道:「師父給你的《清靜經》,你最近是不是沒讀?」
林音笑了笑,低頭說道:「我最近忘了。」不敢看故作嚴肅的公西晚晚,又說道:「從今晚開始,我一定好好的讀,好不好。」公西晚晚瞪了他一眼,說道:「哼,必須讀。」林音點頭道:「我記得啦,你放心;其實我最近情緒好的很,讀不讀也沒什麼關係,對吧。」
「你再說一遍?嗯?」
「讀,回去就讀。」
「哼!」
秦中歲雲暮,大雪滿皇州。
雪中退朝者,朱紫盡公侯。
貴有風雲興,富無饑寒憂。
所營唯第宅,所務在追游。
朱輪車馬客,紅燭歌舞樓。
歡酣促密坐,醉暖脫重裘。
秋官為主人,廷尉居上頭。
日中為一樂,夜半不能休。
豈知閿鄉獄,中有凍死囚!——《秦中吟·歌舞》白居易
說老實話,我不喜歡下雪,現在社會雖然幾乎沒人會因下雪凍死餓死,但下雪畢竟是給很多人帶來不便,實實在在的不便。
兩人在郭府左近尋了家酒館,就著窗外雪景吃了晚飯,酒足飯飽後攜手回了郭府。剛到郭家,就見郭昢匆匆迎了上來。
三人到了林音房中,郭昢迫不及待道:「李輔國官職被免,卻封了個郡王的爵位,今日已離了皇宮回老家了。」
「哦?郡王?是不是權力更大了?」林音問道。
郭昢搖頭道:「沒有實權,徒有個郡王稱號。」他仰頭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什麼博錄郡王。」
林音不知這是個什麼郡王,但聽李輔國離京回鄉,那自然是下手的好機會,問道:「郭兄,他老家在哪?」
郭昢說道:「這個還未打聽到,但他目前仍在京城宰相府中。」林音道:「那我麼何時下手?」
「不忙。李輔國讎家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如今他權勢盡褪,要殺他的人自然不止你我。」郭昢忽然壓低嗓子說道:「我屬下人打聽到,皇上也極有可能會派人暗殺他。」
「他與皇上關係不是很好麼?據說這個皇帝能即位還與他大有關係呢。」公西晚晚懂的比林音多不少。
郭昢坐了下來,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道:「當今皇上在作太子的時候,就深受李輔國壓制,早就積怨太
第五十五章謀定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