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靄繚繞,水寒劍心浮現在萬物靈墟上,山體周圍遍布著各種斧鑿痕跡,有的如同飛鳥,有的如同游龍,有的則只是簡單的一道劍痕,但蘊含無比渾厚的大道氣韻,整顆劍心開始變得通明,有霞光散發,極為威嚴,像是一座神明山嶽一般的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劍心波動著強大氣息,一縷縷,如同秋風拂面一般。我進入了一個全面悟法的境界,內心之萬物浮現,一劍一世界,劍神功參造化,簡單的一劍蘊含大道規則,極難參悟,以至於我在這小城裡一坐就近十天過去,依舊無所得,雖然在劍心上又多加了幾道斧鑿痕跡,但卻始終悟法達到那一步,劍心無法真正的突破。
「呼……」
吁了口氣,我仰面躺在窗台上,看著外面百花盛開,聽著鳥雀在耳邊鳴叫,眯著一雙眼睛,慵懶的看著午後的斜陽光輝,街道上有腳步聲,一些小販正在走動,甚至我能聽到他們話家常的說話,能夠感悟到他們體內的生命氣息。
遠方,群山屹立,這片地域屬於百聖盟,以山林地帶為多,一座座古山依舊矗立在這片天地間足足上萬年了,敦厚而沉重,散發著淡淡的古老氣。
東方,狂瀾擊天,深海處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數百丈的狂瀾激盪,有海鳥穿行其,在閃電的光輝與萬鈞雷霆之獵食水跳出的魚兒。
甚至附近處,居民種下的種子正在萌發,嫩芽推開泥土,澎湃著磅礴的生命力。
遠處,一棵老榕樹正在吐動最後的生命力,這棵榕樹已經老得不像話了,樹皮枯索,上面有縱橫的馬刀斬擊痕跡,恐怕很快就要被主人砍掉了,它似乎感應到大限的來臨,尚未深秋就已經開始凋零,來年的春天,多半是無法再次發芽了。
春華秋實,歲歲枯榮。
萬物皆有法度,而劍神的絕術就是在萬物之所感悟出來的,一劍一世界,唯有對真實世界最徹底的看透,才能凝聚那種能夠斬殺一切的氣勢,才能真正的位列劍王,成為舉世無雙的存在。
但,我無法走到這一步,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了。
如果我真的能悟透這種絕術,水寒劍心必然會重新締結,進化為一門一品劍心,傳說天地間至強的「萬物劍心」,上一個萬物劍心擁有者恐怕就是沉睡在人王冢內的劍神前輩了吧?一想到有會能與這種得天地造化的強者擁有一樣的劍心,禁不住有些振奮。
只可惜,我修為未到,還差得遠。
繼續觀摩參悟一劍一世界絕術,但始終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沒有突破性的領悟,也沒有顯化出什麼樣的絕學殺招。
「咳咳……」
兵鑄山內,女山似乎忍不住了,說:「你可真有耐心。」
「區區十天而已,算什麼。」我說。
她笑了笑:「少年不知時光可貴,老來……」
「你打住……」我渾身一顫。
女山繼續道:「你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了嗎?」
「嗯?」
「你太過於心急了,想要領悟劍神的萬物法,卻忘記了劍神活了多久,他的年齡至少可以追溯千年之久,他所掌握的法門堪稱無雙,稱之功參造化也不過分,劍神對萬物的領悟幾乎全面,這才達到了一劍一世界的層次,可是你呢?」
我眼睛一亮,心頭豁然開朗:「謝謝你,女山!」
「你要走出自己的道!」她輕聲道。
我點頭:「嗯,明白!」
……
我的道,天生冰霜體質,締結的劍心也是水寒劍心,那就先從這一步入,我需要完全悟透冰霜之道才行。
繼續觀摩劍泥,參悟其奧妙,只不過這一次我截取了關於冰霜規則的奧妙。
這一坐又是半個月,東海大戰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甚至就連蘇顏、澹臺瑤都數次傳音給我讓我迴風起院了。
半個月,獲益良多,大大的補全了冰霜規則的奧妙。
深秋寒夜,明月當空。
我走出了小城,漫步在荒野之,四周霧靄繚繞,寒氣逼人,這裡的冬天似乎來得更早一些,有一種力量在心底萌動,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走到了那一步。
四野無人,我口輕聲呢喃一聲——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