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忘虛和梁聯如搬山一般地大量抽引天地元氣,不知道吸引了長陵多少修行者的注意,絕大多數人都想親眼看看七境之上修行者的對決,然而許多人只是剛剛確定戰鬥發生的大致方位,這場戰鬥便已然結束。
一個文士裝扮的中年男子,沿著河畔的冬林朝著虎狼北軍大營急速前行,此時再也感覺不到天地元氣劇烈的波動,連風雪的呼嘯聲都似乎平靜下來,他停下來,忍不住輕嘆一聲。
五年前他便已經是六境上品的修行者,然而五年的時光過去,他仍是原地踏步,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搬山境的奧妙。
今日他感覺到天空中天地元氣如巨山穿行,心想,若是能近身感受第七境修行者之間的全力拼殺,或許就能獲得那一絲破境的契機。
然而這契機一閃而逝。
「你很遺憾麼?只可惜這就是命,即便有這樣的戰鬥,你卻不在場,還要為此丟了命。」
也就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側的冬林中響起聽到這樣的聲音,中年文士心中驟然生出強烈的不祥之感。
一個女子緩步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令他心悸難安的是,風雪之中的景物還勉強看得清,然而她周身的一切,卻模糊難辨。
「你是什麼人?」細想著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一個仇人,尤其是修為顯然在自己之上的女子,中年文士又驚異地補充一句,「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難道不是南宮傷?昔日巴山劍場劍庫的弟子?」女子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中年文士就像是被蛇咬到一般,臉色變得蒼白,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往後一縮,他的嚨也像是被捏住一樣,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你是巴山劍場的餘孽?
風雪中的女子確定他的身份,似乎根本不想和他廢話,只是清冷而異常簡單地說了五個字:「不是,五羊丹。」
「不是?」南宮傷怔住,他無法理解地看著這女子的身影,重複道,「五羊丹?」
女子不悅地冷冷道:「我要五羊丹丹方。」
「五羊丹丹方?」南宮傷越來越無法理解,「只是要一道丹方?」
女子說道:「你不知道?」
南宮傷驟然感覺到恐怖的殺意,他身體微僵,寒聲道:「我南宮家有這樣的丹方,但是不在我身上,而且它也只是我南宮家諸多丹方中的一種,平日裡又不常用,我怎麼可能記得清楚。」
女子似乎已然知道他會這麼回答,語速很快地說道:「你告訴我丹方在你家中何處,若是說了假話,我便殺你全家。你是孝子,對家中老母照顧得無微不至,想必也不希望看到她身首分離。」
南宮傷驟然憤怒起來,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是長陵,今日虎狼北軍大營這帶,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關注著,其中也不乏大人物。即便你最終能殺死我,我不相信激鬥之餘你還能逃得出去。」
風雪中的女子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說這些話,沒有半分停頓,清冷地說道:「在這裡殺死你,根本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話音剛落,冬林的風雪裡突然瀰漫起一股奇異的冷意。
南宮傷駭然抬頭,四周的雪還在緩緩地飄落,根本沒有變化。
然而所有落下的雪,在距離他和這個女子頭頂數丈之時,卻像落在地面般沉積下來,越積越厚,形成一條雪簾。整片冬林,被這條奇異的雪簾覆蓋,宛如一個獨特的世界。
不僅外面的風雪一絲都透不進來,就連天地元氣也無法進入。
這是個獨特的法陣,一個守株待兔,等待他進入的法陣。
南宮傷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但他卻還有最後的希望。
他厲聲笑了起來:「很強的法陣……但天地元氣無法進入,即便你是搬山境的修行者又如何,我已至六境上品,短時間內你如何戰勝我?」
女子身外的風雪驟消。
南宮傷的厲笑聲驟然停頓,他感覺前方的空間好像亮了起來,出現在他眼中的是一副美麗到了極點的容顏然而也就在此時,這個美麗女子的手中卻是出現一股幽藍色的深沉光焰。
他的呼吸驟然停頓。只是一點氣息,他就感覺渾身的鮮血都要被冰凍起來,根本無法與之匹敵。
幽藍色的光焰越來越濃,最終變成了藍黑
第九章:九幽冥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