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沈奕首先感到驚喜,這片位於岷山劍宗腹地的荊棘海有奇異的法陣籠罩,似乎只有在距離很近的情況下,視線和聲音才不會受阻,根本無法看見遠處有什麼人行走,他沒有想到會在此時遇到謝長勝,然而他馬上又感到了
他沒有想到會在此時遇到謝長勝。*,,
然而他馬上又感到緊張和極度的不安。
因為他很清楚這不是錢財所能決定的事情,所以在接下來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對著溪水中行來的謝長勝發出了一聲疾呼:「謝長勝,你快走。」
誰都可以聽得出他此時這聲疾呼中的真心關切之意,然而換來的卻是謝長勝毫不領情的一聲冷笑,「走什麼走,快什麼快,有那麼容易走得快麼?」
沈奕張了張口,卻是一時僵住。
他此時才完全看清謝長勝的身影。
謝長勝的確很難走得快。
除了和他身上一樣刺著許多木刺之外,沈奕的胸腹和後背上還有許多條猙獰的血肉翻開的傷口,這些傷口被水泡得久了,雖然被謝長勝不知用什麼方法止住了血,然而白花花的,看起來甚至比鮮血淋漓的傷口還要讓人難受。
那柄內里有著許多金色絲光的晶劍,此時正被謝長勝像拐杖一樣拄著。
以往謝長勝出現在沈奕面前的時候,都是鮮衣怒馬,衣衫華貴,而此時卻像是一個在水牢中受了重刑的囚徒,這樣的反差,更是讓沈奕所受的心神衝擊更為劇烈。
「真不知薛洞主怎麼會收你做關門弟子的。」
看著他僵住的樣子,臉色異常蒼白的謝長勝卻是顯得更為惱怒,冷笑道:「你和丁寧也實在相差太遠了,若是換了他,我恐怕只需要坐著看戲,哪裡還需要浪費力氣幫忙。」
沈奕有些羞愧道:「我自然遠不如丁寧師兄。」
謝長勝的胸部劇烈的起伏了起來,沈奕的話似乎讓他更加生氣,然而他卻強行壓下了火氣,臉色陰沉的看著烈螢泓,道:「看來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提議?」
烈螢泓看了他一眼,細想著方才謝長勝的一劍,沒有回話。
「如果我們兩個人還對付不了他,那我們不如死了算了。」謝長勝的臉上出現了一層寒霜,他對著沈奕說道。
沈奕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雖然此時手臂的抽搐感已經勉強消失,但是他依舊不覺得自己和謝長勝能夠對付得了烈螢泓。
烈螢泓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沒有任何的徵兆,他出劍。
對著謝長勝出劍。
雖然謝長勝方才的一劍金鐵之氣隔空震來,十分神妙,但無論從任何方面看,謝長勝的身體狀況都已經差到了極點,比起沈奕更容易對付。
他身前的空氣里,突然出現了數十道淺藍色的劍光。
這數十道劍光中已經蘊含著可怕的力量,然而隨著烈螢泓的破風前行,他手中的長劍卻是已經斜拖在地上,他體內的真元一股股湧入劍身,地上不斷震起一片片塵土,就像是一片片鯊魚尾鰭在地上滑行,不知接下來一瞬會產生何等的變化。
看著這樣古怪的劍勢,謝長勝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但是他沒有閃避,直起了身體,一劍往前斬出。
沈奕一聲驚呼。
謝長勝這道劍光看上去太過弱小,和烈螢泓的劍光相比就像是微弱的燭火,在下一瞬間就會熄滅,最為關鍵的是謝長勝這一劍出手太早,在他看來完全就像是徒勞的斬向空氣。
烈螢泓也有些詫異,然而他覺得謝長勝不可能這麼弱.
「呼!」
他心中剛生警兆,前方的空氣里已經湧起了一團燥熱的氣息。
一蓬真實燃燒著的金色雲霞生成,瞬間橫卷數丈的空間,來到他的身前。
他飄散的髮絲瞬間焦黃髮枯,然後燃燒起來。
然而他的動作卻異常穩定,他一直在地上拖行的劍就在此時往上挑起。
一片片魚鰭狀的氣浪隨著他手中長劍的上挑飛起,和原本在他身前穿刺的劍光產生了奇異的變化,他的身前就像是有一蓬淡藍色的浪花在散開,然而浪花的中間,卻是有一股恐怖的卷吸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