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狂的女人。」
夜策冷看著笑得很囂張的白山水,忍不住皺著眉頭寒聲說了一句。
不管丁寧的計劃是否完美,在這個計劃里,白山水就必須要單獨對付徐焚琴。
那是整個膠東郡除了皇后之外的最強劍師。
「說得好像你不是什麼瘋狂的女人一樣。」
白山水笑得更加花枝招展。  ****小*說 ;夜策冷在她的身旁竹椅上坐下,垂下頭來,眼睛深處卻開始閃現一種迷離的情緒。
丁寧的這些行事風格,讓她越來越想起那個人,讓她越來越覺得熟悉。
那個人的計劃也往往天衣無縫,步步推進。
他最後的失敗,只是因為從一開始就錯誤的相信了一些人。
皇后鄭袖是習慣做任何事情都留下一個後手,而那個人卻是習慣做任何事情都一石二鳥,一件事情里將很多人都算計進去,而且往往能夠讓人無法聯繫到一起。
「不只是修行功法能夠傳承,難道連行事手法都可以傳授麼,而且在你死了那麼多年之後?」
夜策冷如是想著,她也開始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瘋狂,真的是個瘋狂的女人。
……
當殺死錢道人,進入茶園令容姓宮女的那名地下情人在他身前跪拜一天之後,長陵所有人都等待著墨園裡那一輛馬車再次行出。
鹿山會盟結束,陽山郡收復,岷山劍會結束,一時間對於整個大秦王朝而言似乎暫時都沒有什麼大事,丁寧的復仇,儼然已經變成了大秦這盛夏里最大的一場戲。
然而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墨園的馬車還沒有出墨園,卻是有一輛分量足夠重的馬車來到了墨園。
這輛馬車來自於方侯府。
丁寧並沒有多問便出了墨園,上了這輛馬車。
淨琉璃也始終如真正的侍女一般,跟著他,就坐在他身側的下首。
這次即便丁寧沒有解釋,淨琉璃也知道為什麼方侯府的這輛馬車會來。
因為丁寧在殺死錢道人之時,他用以破錢道人的先手的那道秘劍「借劍意」並非出自白羊洞,也並非出自岷山劍宗,而是出自方侯府。
岷山劍宗會對每一名參加岷山劍會的選生有所調查,各司也會有所配合,在岷山劍宗的資料里,丁寧在此之前和方侯府沒有過任何接觸,那丁寧怎麼會方侯府的秘劍?
這輛馬車沒有駛向方侯府,而是駛向了一處偏僻而有些荒涼的院落。
丁寧的心情很平靜,因為他可以說比長陵的任何人都要熟悉長陵的任何一條大街小巷,甚至知道絕大多數房屋裡住的是什麼樣的人。
那座偏僻而荒涼的院落,是以前方繡幕閉關修行的地方。
當院門開時,一股濃重的藥味令淨琉璃都不自覺的閉住了呼吸。
她已經替丁寧熬了很久藥,但即便是那種虎狼的藥力,都比不上這種藥味沖。
這種藥味里,似乎混雜著至少五六十種藥性很猛烈的藥材。
這種藥味來自於坐在池塘前藤椅上的一名男子身上。
他的身體大部分地方,都綁著厚厚的繃帶。
似乎只有藉助這些繃帶,他才能勉強保持人形,才能勉強的坐在那裡看著丁寧和淨琉璃。
淨琉璃的眼睛不自覺的微微眯起。
不是因為藥味,而是因為這人的身份和敬重。
她知道這人便是方餉。
在鹿山會盟里起到至關重要作用,但是卻經脈寸斷的方餉。
「請坐。」
這名曾經威震八方,此刻卻面容無比蒼白,比王太虛最虛的時候還要虛上無數倍的侯爺微微抬首,看著走入院中的丁寧和淨琉璃說道。
頭顱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動的部位。
丁寧認真的對他躬身行禮,然後在他身前的藤椅上坐下。
他的身旁還有一張藤椅,顯然是備給淨琉璃的,然而淨琉璃卻並不落座,只是恭謹的垂首站在丁寧的身後。
看著這樣的畫面,方餉眼睛裡欣賞的意味更濃。
「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