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鷹的身後有著眾多的部將,在過往的數個月裡,整個大秦王朝的軍隊和修行者們經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秘密遷徙,其中便包括孟侯府的這些家將。≯
這樣的遷徙,在無數王朝的歷史中都很難找到相同的例子,對於大秦王朝的絕大多數修行者而言,這件事本身便意味著可以長留史冊。
很多人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死在這片戰場上的準備。
死亡有時候也意味著可以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然而無論是赤鷹還是他身後的這些部將,都沒有想過一名七境宗師可以在隔著很遠的距離,在幾乎是感知所能達到的邊界極限距離,直接被一劍殺死,連任何抗爭的餘地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
當這些部將的腦海里響起這樣聲音的同時,赤鷹身上用赤煉山銅製成的鎧甲上也出了刺耳的炸裂聲。
一片片鎧甲就如脆弱的屋瓦一樣炸裂開來。
赤鷹身下的戰馬驚慌亂跳起,而赤鷹的遺體如山往後崩倒。
方繡幕的身體往上飄了起來。
順著心裡的風,他的身體輕盈得毫無重量。
他面對著的那一支軍隊…處於強烈的驚駭之中的赤鷹的部將們,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
就宛如是神跡般的畫面,明明方繡幕還和他們隔著很遠的距離,但他卻是已經飄飛了過來,到了天上,就到了他們的上方。
「放!」
一滴汗珠從赤鷹身後的一名部將的鬍鬚上滴落,這名面容無比蒼白的中年將領聲音變異的出了命令。
無數符器激的悽厲鳴聲響起。
密密麻麻的各色虹光組成了一道光幕,帶著恐怖的殺意,先籠向上方的天幕。
這些符器沒有情緒。
緊隨其後的才是這軍隊裡修行者的飛劍和其它武器帶起的光華。
孟侯府三鷹的軍隊在邊關征戰多年,每一支軍隊隨軍所帶的符器威力足以殺死數名七境,然而此刻沒有人能夠奢望直接殺死方繡幕,只想拖住這名可怕對手的腳步。
方繡幕的身影在天空高處似乎去勢已盡,不可能再高,然而令人震撼的是,當這密集如雨的光華襲向他的身體,距離他的身體還有很遠時,他的身體卻像是又驟然多了一股大力的推動,反而將他高高的往上拋起。
這一剎那,給任何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鯉魚逆流而上,遭遇激流,已經就要墜落,然而卻是偏偏有了新力,一躍沖天。
方繡幕的身後帶起了一條光帶,那些符器虹光里,甚至許多修行者的飛劍和本命物里的天地元氣,都莫名的起了些改變。
很多天地元氣脫離了飛劍和本命物,變成了斑駁的光斑,紛紛朝著方繡幕身後的光帶匯聚而去。
這是更為震撼的畫面。
就連最先強行鎮守住自己心神,出命令的那名部將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渾身不斷的顫抖起來。
……
這個時候方繡幕很感動。
這是一種真正魚化龍,自身蛻變帶來的莫名的感動。
此時下方地上修行者萬般不解,然而他卻是到此時心中徹底清晰。
很多年前,那個已經公認無敵的人到方侯府來看了他,和他一起吃了一餐飯,然後留給他一句話,「搬山只是搬得了天地元氣,那也沒有什麼稀奇。」
他完全不能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那時他卡在六境至七境的關卡,連七境搬山都沒有真正的領略過。
然後過了十餘年,他感覺已經隨時可以跨過六境,真正踏入七境。
然而他總是覺得不夠圓滿,總是有所缺。
當他敬愛的兄長方餉的死訊傳至,他明白了所缺的是一份鬥志和衝動。
無銳意往前,何能破開激流。
而直到他在採石場瞬間破境,到了這片戰場上一劍殺死赤鷹時,他才真正明白了當年那個人留給他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答案實則已經可在鹿山會盟中尋。
元武連戰世間最強宗師,原本已經力盡,然而借用黃真衛的元氣,直接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