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劍齋里平靜下來。
陳鈴的傷口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不再大量留血,沒有昏死過去,但是看著默然站立的夏婉,她卻恨不得自己已經昏死了過去。
夏婉在過去的一年裡遭受了無數不公正的待遇,此刻她身上穿著的也是雜役弟子做活時的衣袍。
許多素心劍齋的師長想著過去一年裡對夏婉的訓斥以及刻意刁難,此刻再看著夏婉身上的衣袍,只覺得又是羞愧又是惶恐不安。
而很多和夏婉同輩的素心劍齋學生,看著她此時不驕不躁的寧靜模樣,心中,,,,小說 更是生出極大的尊敬。
「你們還有什麼話說?還會覺得她不能服眾麼?」
皇城使者收斂了笑容,看著慕容秀和陳鈴等人問道。
他目光掃及的所有人全部低下了頭,沒有人回應。
夏婉在這一戰里,除了開場一劍是夏婉在岷山劍會的過程中學習到的之外,其餘所有劍式都是素心劍齋的劍招,而且都是大多數學生所能修行,學得回的劍招。即便是最後那種類似白羊挑角的手段,也只是基於真元的運用,甚至算不上是什麼特別的招式。
素心劍齋的這些劍招,陳鈴接觸的時間自然比夏婉更長,每一劍都很熟悉。
然而夏婉就是用這些普通的劍招便擊敗了她,在場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百年間,素心劍齋沒有比夏婉更優秀的學生。
拋開先前所站的立場問題,夏婉如果還是願意以素心劍齋學生的身份行走,那夏婉的確是素心劍齋的未來。
「既然沒有人不服,那素心劍齋便可以按照皇子的提議,你現在可以決定離開素心劍齋的人選。」皇城使者覺得夏婉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做得好,他讚賞的看著夏婉,同時語氣里卻透露著應有的冷酷。
他希望夏婉在過去一年裡明白,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其實是殘酷的,到了應該快刀斬亂麻的時候,她絕對不能手軟,否則今後將會引起更多的問題。
其實他是多慮。
其實在這種時候,夏婉第一個想像到的畫面,是死在岷山劍會開場之前的白羊洞洞主薛忘虛。
恐怕很多當年參加岷山劍會的年輕修行者都根本無法忘懷那個畫面。
那名慈祥的老人在丁寧和張儀的面前死去。
他最後的心愿只是想看丁寧和張儀參加岷山劍會的過程。
她同情那名老人的遭遇,同時也敬佩丁寧和張儀的所為,最後的退出,也是想成全張儀。
她做任何事情,心中都有自己的準則,而且榮辱不驚。但在那時起,她就明白了權貴們為了一些所謂的權勢和敬畏會變得何等的殘酷。
在從這名使者手中接過丁寧的信箋的時刻,其實她在長陵皇室和巴山劍場之間便已經迅速做出了選擇。
她至少可以確定,當年的巴山劍場絕對不會像鄭袖一樣,逼迫許多修行地和修行者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
互相尊重,這才是正確的開始。
「我知道了。」
夏婉回答了這名使者,她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報出了一份名單,足有二十餘人,慕容秀和陳鈴等人都在其中。
「你們要馬上離開,有兵馬司的官員會在外面官道上等著你們,除了自己的佩劍之外,不能帶走素心劍齋任何的東西。」這名皇城使者根本不給這些人停留的時間,他顯示了和先前的溫和絕不相同的冷酷一面,而且有意無意的釋放出了一絲真元波動。
這股真元波動的氣息讓這些人更是放棄了交談的想法。
因為這名皇城使者的氣息和她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面,這是一名七境的宗師。
「不管你們今後會怎麼想,對於宗門而言,其實放到我的手中將會更加的安全。」
當慕容秀等人最終離開山門之時,夏婉平和的告別,輕聲對著慕容秀等人說道:「至少我可以讓素心劍齋很好的存繼下去,但如果是你們一直執掌,素心劍齋很有可能在將來不復存在。」
她的這些話說的很模糊,但給慕容秀等人帶來了很大的震動。
她們全部都能明白慕容秀所說的這些話的意思,她們依附在鄭袖一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