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點點。眾人用完晚膳後,小酌幾杯,卻仍未盡興。於是乎,他們一同移步至會客堂,喚來廚子烤制美味的羊肉串,並繼續飲酒作樂,暢談天下事。
「殿下,如今我們需完成三項任務。首先,穩固原本靖殿下所占據的地盤,切勿操之過急地去攻占其他地域;其次,清除當前掌控地盤中的臥底;最後,促使三皇子與胡燕、夏涼聯手,主動向青安以東發起攻勢。」借著微醺之意,花朝海將心中盤算已久的計劃一一道來。
「那該如何清除內部奸細呢?」宇文落雁面露疑惑之色。
「當然是引蛇出洞!」花朝海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哦?具體該怎麼做呢?」宇文落雁愈發好奇,追問道。
「哈哈,你們只需靜心等待即可,天機不可泄露!」花朝海爽朗一笑,賣起了關子。
此時,屋內氣氛熱烈,歡聲笑語此起彼伏。而屋外,夜色漸深,一片寧靜祥和。
「大家有誰知道曾國安的下落?」蕭靖突然提問,這事放在心裡始終讓他難受,他想儘快找到曾國安,解決月季之謎。
蕭靖突然有個想法,他覺得月季如果真是蘭貴妃的侄女,那麼杜鵑又會是誰呢?她的身世也一定很神秘吧!而且杜鵑的失蹤始終讓蕭靖感覺如鯁在喉,如果能解開月季的身世之謎,也許就能找到杜鵑失蹤的線索。
「前朝吏部侍郎曾國安?就是那個被滿門抄斬的曾國安嗎?」朱雲追問道。
「是的,我懷疑他可能沒有死,而是被人掉包了。」蕭靖將自己從黎柏林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不會吧?我和曾國安共事有幾年,那時我在翰林院工作,曾國安長我幾歲。」顯然朱雲從來沒懷疑過此事。
「曾國安平時行事是否低調?他會公然反對蕭靖的爺爺?」宇文落雁自然是把她從黎柏林提到的問題重炒一遍。
朱雲陷入了回憶:「落雁,你說的對,他確實行事謹慎,當時他滿門抄斬我也很是驚訝。只不過那時三天兩頭有大臣滿門抄斬,人也就麻木了。沒仔細多想。」
花朝海突然插話道:「吏部侍郎曾國安?東方雨死後,我一直在尋找真相,我不相信她會難產而死。蕭桓也不是很相信。蕭桓死的時候,埋葬在和陵,他的屍體停在和陵三日,我檢查了一遍。他死於慢性毒藥橘紅曼陀鈴,這是西域的一種毒藥。在皇室都有試毒的人,一般銀針測不出這毒藥,但是積累下來的毒素很容易被檢測出來,比如尿液用銀針一試就知。我想起了蕭桓在和陵為東方雨守靈一年的事,當時曾國安秘密來找過他一次。當時我和蕭桓已經關係非同一般,儘管他奪走了我的女人,我也一生沒有再婚娶。曾國安找他那天是夜晚,我和蕭桓正在喝酒解愁。」
說到這裡,花朝海突然一杯酒下肚,喳喳嘴,繼續說道:「曾國安告訴蕭桓,他準備跟他父親離開蕭漢去胡燕經商。當時血雨腥風,曾國安算四代的皇親,先皇為何要殺他?曾國安走是因為看不到希望,留在蕭漢看到的只是殺戮。那晚曾國安喝了很多酒,和蕭桓抱頭痛哭。蕭桓上位後,本想做個好皇帝,幾次想讓我出山,我仔細研究過朝局,太複雜了。曾國安應該沒有死,這個應該可以查查。」
如果花朝海說的是事實,那麼月季就不應該是曾國安的女兒,為何要編織這樣一個謊言?編到一個死去家庭更加合理呀?杜鵑和虞海見過面,杜鵑兩歲跟了蘭貴妃,她肯定只相信自己被安排的身份。莫非杜鵑不是虞文龍的後人?蕭靖一下感覺一切安排都那麼不可思議。
蕭靖還沒時間把許多事告訴朱雲,朱雲也只是按自己的認知去說出自己的看法。
酒喝到半夜,蕭靖送朱雲出來,兩人都有點醉了。他們走到院子裡,抬頭看到天上的月亮從樹縫裡爬出來,蕭靖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
「殿下,得此將相良才,何嘆之有?」朱雲雖然也有些站不穩,但還是強撐著說。
蕭靖看了一眼朱雲,搖搖頭,「我嘆氣不是因為這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