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三人藏身在距離墓地不遠的一處茂密樹林之中,靜靜地注視著前方。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被人發現。
「殿下,現在可以去掉易容了。」黎柏林低聲說道。他仔細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對蕭靖說道。
蕭靖點點頭,表示同意。他伸手輕輕揭開臉上的面具,露出原本英俊的面容。
黎柏林見狀,嗖的一下,身形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速度極快,仿佛一道閃電般迅速離去。
蕭靖見狀,微微一笑。他知道黎柏林的實力很強,而且行動非常謹慎。
緊接著,蕭靖也一躍而起,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向前方飛去。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宛如一隻靈活的獵豹。
儘管在白日裡,後山萬籟寂靜,他們悄然無聲地接近了和陵神秘的墓地。
宇文落雁則在最後,她謹慎地觀察四周,覺得並沒有什麼異動,便快速施展輕功,輕盈地躍過墓地的後城牆,進入到陵園內部。
蕭靖則緊跟在黎柏林身後,兩人一同前行。他們動作迅速而敏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陵園的後院。這裡有一座巨大的墓地,圓冢矗立其中,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黎柏林站在墓碑前,靜靜地凝視著上面的字跡。他心中猜測這可能是蕭桓的筆跡,因為這些字體看上去與蕭桓的風格十分相似。果然,當他仔細看時,發現墓碑上刻著「東方雨」三個字,下面還註明了立碑的時間。黎柏林的推測沒有錯,這座墓碑正是建於蕭桓監國時期。
看著這塊墓碑,蕭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似乎從這些文字中感受到了當年的情景,仿佛看到了蕭桓親自監國、處理政務的身影。而現在,這位曾經威震天下的人物已經離世,留下的只有這座冰冷的墓碑。
宇文落雁很快也跟了進來,她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蕭靖的肩膀上,然後一起走到了東方雨的墓碑前。他們默默地站著,仿佛時間都靜止了。接著,他們將帶來的紙和香點燃,讓它們在微風中緩緩燃燒。
過了一會兒,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一位駝背的人慢慢地走來,手中拿著一把掃把。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沒有焦距一般,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然而,就在這時,這個看起來有些可憐的人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完全不像是從一個駝背瞎子口中發出的。
"你們是專程來給東方雨掃墓的嗎?"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好奇,但又不失威嚴。
蕭靖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心裡充滿了疑惑。他原本想要開口問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宇文落雁卻顯得十分鎮定,她並沒有直接回答那個瞎子的問題,反而反問對方道:"你在這裡看墓已經有多長時間了呢?"她的目光堅定地盯著那個人,似乎想要透過他那渾濁的雙眼看到一些端倪。
瞎子並未言語,只是空洞地望著蕭靖,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精芒。
"晏南春,你怎會甘願藏身於此?"一旁的黎柏林忽然開口。
瞎子緊握掃帚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
蕭靖與宇文落雁皆是一驚,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守墓人與那玉樹臨風的晏南春聯繫起來。
"若說我在此等待諸位到來,你們可信?"瞎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不信。"宇文落雁毫不客氣地乾脆反駁道。
瞎子微微一笑,燦爛如陽光。
「晏南春,你為了東方雨,終生不娶,結果卻在這裡守著已經逝去的戀人。你這是為報答她還是安慰自己?你對她的情是否應該轉化為幫她找出兇手?對兇手嚴懲不貸?」宇文落雁噼里啪啦地說著瞎子,每一句話仿佛都像一把把利刃,直刺瞎子的心窩。
瞎子被說得面如死灰,但也沒再繼續反駁,而是將頭埋得更低,似乎默認了這些事實。宇文落雁見他如此反應,心裡也有些不忍,便不再說話,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