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蕭靖微微抬手示意,隨即讓人迅速地搬來了一張凳子放在面前。蕭逸見狀,倒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客氣,徑直走到凳子前,一屁股穩穩噹噹地坐了下來。
此時的蕭靖心中暗自思忖著一個問題:究竟是自己的年齡比蕭逸大呢,還是反過來蕭逸比自己年長一些?這個疑問在他腦海里不斷盤旋,卻始終找不到確切的答案。不過,經過一番思考後,他推測既然蘭貴妃最終選擇了扶持自己,那麼想必自己應當是年紀稍長一些的那個。
「你見到我這孿生哥哥,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嗎?」蕭靖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蕭逸,語氣平淡地開口問道。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一心只想著登上皇位,為此不惜燒殺搶掠、肆虐無辜,還肆意欺壓百姓,像你這樣的人,我與你又有何話可說?」蕭逸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聽到這番話語,蕭靖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明白蕭逸定然是受到了蕭棣等人的蠱惑,被他們灌輸了不少錯誤的觀念和信息。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就在這時,一旁的花朝海忍不住插話道:「你可真是糊塗啊!到底是誰在燒殺搶掠、魚肉百姓?你不妨到其他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好好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究竟是誰給予了百姓們安定祥和的生活環境?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說話可要憑良心,而且不能偏聽偏信,最好親自去調查清楚事實真相再說。」花朝海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一副既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哼!要殺要刮?你們儘管放馬過來好了,我蕭逸要是眉頭皺一下,就算我輸!」蕭逸一臉決絕,仿佛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壓根兒不想再跟蕭靖等人多費半句口舌。
蕭靖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轉頭看向身旁的花朝海。只見二人四目相對,皆是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之色,繼而不約而同地輕輕搖了搖頭。
沉默片刻之後,蕭靖終是長嘆一聲:「罷了罷了,花叔,還是您將他帶走吧。」說罷,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蕭逸,那眼神之中似有惋惜、似有責備,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力感。
花朝海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蕭逸,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緊接著,他用低沉而又堅定的聲音說道:「小子,你跟我走吧。」語畢,便轉身邁步朝著前方走去。
令人意外的是,面對如此情形,蕭逸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意。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蕭靖等人,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腿跟上了花朝海的腳步。就這樣,兩人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隋波,你們究竟是如何找到他的?」蕭靖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隋波,口中所提及之人,自然便是蕭逸。
只見隋波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說來也巧,當我們趕到東宮時,發現蕭逸正端坐在大殿中央。當時,殿內所有的侍從和宮女都被他遣散了,整個大殿顯得空蕩蕩的。而他呢,則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找他一般,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就這樣,我和手下們毫不費力地將他帶到了此地。」隋波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言語之間流露出一絲疑惑與不解。
蕭逸這一生究竟是怎樣度過的呢?他一直跟隨在蕭棣身旁,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了許多年。在這段漫長的時光里,即便蕭逸本無意與蕭棣產生過多情感糾葛,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久了,又怎能不生出幾分父子情誼來呢?想到此處,蕭靖不禁微微搖頭,心中暗自嘆息。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棘手之事難以處置,那就交由花叔去處理吧。
次日清晨,天色尚暗,寒風凜冽。朱雲早已率領五千名英勇無畏的靖家軍集結完畢,他們整齊地排列在校場上,個個精神抖擻、英姿颯爽。隨著一聲令下,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護送著蕭靖的家人們前往青安城。
一路上,風雪交加,道路濕滑難行。然而,惡劣的天氣並沒有阻擋住靖家軍前進的步伐,他們頂風冒雪,艱難地跋涉著。終於,經過數日的長途行軍,青安城那高大雄偉的城牆出現在眾人眼前。